韩枭讨厌死季清欢了。
就是一种想让季清欢喜欢他,又不想让季清欢喜欢他,反反复复的在心底拉扯着。
韩枭别扭着没吭声,季清欢站在那里是不敢吭声。
于是——
凉亭周围陷入一阵类似语塞的沉默。
各自憋火,各自都不说。
他俩相对而站,连目光都左右错开不与对视。
一个站在凉亭里,身后有徐徐纱幔轻晃,一个站在台阶底下,背后拢着鲜花与阳光。款式类似的衣裳一黑一白,布料却是截然相反的色调。
就好比他们这二十年来。
每每看似同路,却又每每不相逢。
就连爱意也是屡次失之交臂,你方唱罢我登台。
他们总是在路上。
终点未知。
“。。。要不要喝茶?”季清欢忍着想流眼泪的冲动问。
他不是怪韩枭。
他是怪这种令人感到无措的命运。
每当一方想靠近,另一方就会因各种原因往后缩。
很无奈的一直都错过。
“。。。。。。”
问问问,总是问。
韩枭心里窝着不太清白的火气,焦躁吼他:“你泡啊。”
泡出来递到他嘴边,他还能不喝么。
“。。。我又没说不泡,你凶什么。。。。”
季清欢眼窝儿很酸,低着头往凉亭里走进。
早就叫人把茶具都搬过来了。
凉亭桌上摆着茶炉和小青柑普洱茶叶,还有一套宝蓝色彩钿描金茶具,是韩枭会喜欢的那种花里胡哨又华丽的配色。
暗红色的小矮桌。
他俩盘腿相对的坐在蒲席上。
韩枭指尖点叩着桌面,目光是透过纱帘往外看,余光却注意着对面泡茶那人泛红的眼眶,终于忍不住的质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