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风深吸一口气,稳稳握住九斗重的弓。
跟着萧峙回京后,已经许久不曾带伤做事,但曾几何时,负伤杀敌却是家常便饭。
他神色如常地举弓拉弦,肩膀上的伤口汩汩往外渗血,他却毫无所觉。
众人都嗅到了血腥气。
两个教头看他负伤都能举起这张弓,全都白了脸。
除了前两箭射得离靶中心有些远,后面赵驰风为了省力,不带歇息地一口气把剩下几支箭全都射出去。
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轮到举弩,赵驰风不等那俩教头刁难,浑然忘了身上的伤似的,一气呵成拿了最重的那一等。
他不想给他家侯爷丢人,既然到了这一步,干脆凭实力让那两个教头闭嘴!
所以弓弩这俩,赵驰风皆是一鸣惊人。
萧峙亲自招呼过的那名提辖双腿发虚地赶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那两名教头要名册,待看到赵驰风已经度过前面那些关卡,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早吃坏了肚子,跑了许多趟茅厕才止住那种一泻千里的糟糕感觉。
两名教头隐晦地对视一眼,在提辖面前都不敢再嚣张半分。
这会赵驰风已经和其他人一起上了马,进行最后一项骑射的考验。
每人都需要策马奔驰,在移动中用普通弓箭射靶,依旧是六中三方可过关。
眼看比试即将开始,赵驰风怀疑座下的马匹被动了手脚,索性径直策马冲向教头。
两名教头大惊,指着赵驰风就要破口大骂:“岂有此理,你个刺头,这是想做什么?”
“周提辖,此人心比天高,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我看不用让他展示骑射,直接撵出去便是!”
教头说着便招呼周边禁军,齐刷刷地拿起军棍挡在提辖和他们俩身前。
其中一名教头更是下令:“将他乱棍打出去!”
赵驰风使出吃奶的劲儿,凭借以往的经验勉强勒停骑着的那匹马,翻身下去后朝提辖拱手,气沉丹田唤了一声:“周提辖!”
提辖听到他的声音,当即喝退那些蠢蠢欲动的禁军。
禁军退下,两名教头脸色古怪地对视一眼,讪讪问道:“提辖认识此人?”
周提辖无心搭理他们,待看到赵驰风两肩晕染着血迹,紧张地皱了眉:“你受伤了?”
赵驰风意味深长地看向那两名教头,他之前扛的麻袋应该已经被他们处理掉,这会再追究已经晚了。
但刚才那匹马确实有问题,他若骑着射箭,只怕会被甩下马背,后果难料。
“禁军教头多能骑擅射,不知这位教头能否向我们展示一番,也好让我们知道当注意什么。”
那名教头落下脸,冷哼道:“你算什么东……”
周提辖咳嗽打断教头的话,努努下巴道,当真示意他上马展示。
教头铁青着脸,不敢忤逆周提辖的意思。
不过他经过赵驰风身边时,却故意忽视他递过来的缰绳,俨然不打算骑赵驰风骑过的那匹马。
“适才教头特意把这匹好马让给我,君子不夺人所爱,教头还是骑这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