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向鼎落后一截,亦步亦趋地跟着。
眼看闫闯皱着脸要追上去,戴向鼎赶忙拽了他一把:“想好怎么道歉了?”
“道什么歉?我想问问指挥使为何要帮徐公刘公造势!
他们家的女儿若是进了宫,鼻孔都要朝天了!”
戴向鼎使命掐闫闯,他才把声音放小。
戴向鼎剐他一眼:“你日后定是蠢死的!
你吃了秦夫人送给指挥使的葡萄,不道歉是打算今日继续找苦头吃?”
“秦夫人说了会帮我说好话,你当指挥使是那么小气的人?”
戴向鼎气得锤了他一拳:“你个榆木疙瘩!”
萧峙回头看到正在打闹的他们,幽幽地瞥了闫闯一眼:“闫大将军天生神力,功夫了得,当以身作则,亲自带众将士操练,让他们见识见识。”
闫闯喜得龇牙咧嘴,得意地朝戴向鼎挑了下眉:看吧,指挥使夸我呢,哪有那么小气。
戴向鼎皮笑肉不笑地朝闫闯拱拱手。
等闫闯走进骄阳烈日之下,聚集了新来的金吾卫亲自操练,戴向鼎才冷笑一声:“蠢货。”
萧峙朝他努努下巴,俩人这才坐下议事。
戴向鼎看萧峙面无表情,笑着夸道:“指挥使好计谋!
明面上是抬举了那几位大人,待他们家的女儿进宫后,那几家的地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可实际上指挥使这是将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那几人虽然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但凡事总有动机。
萧峙得罪过的人多了,但是胆敢如大动干戈取他性命之人,不外乎那几个,只是拿不到证据处置他们。
一边救走淮王,另一边却把嫡女送进宫,日后即便淮王得势,也不会太过信任这些人。
萧峙赞许地点点头:“还是戴将军有脑子。”
戴向鼎讪笑:“我昨日还骂闫闯,说他脖子上顶的是夜壶。
指挥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段时日伤心过度,长夜难眠,脑子越发不灵光了,哎!”
萧峙想到闫闯痛丧妻儿,磨了磨牙:“赵后能不能熬过今岁都是个问题,淮王不成气候,他原本不逃,陛下还找不到置他于死地的理由,可他如今逃了。”
如今可以给淮王安的罪名,可就多了。
戴向鼎眼睛发涩,郑重起身朝萧峙鞠了一躬:“多谢指挥使帮我们讨还公道!”
萧峙摆摆手,招呼他坐下继续议事。
五日后,中书省和门下省的两位阁老陆续选定好送进宫的女儿,便是连尚书令也已经送了一位府中器重的嫡女进宫。
唯独徐志昂和刘进,还没把自家嫡女送进宫。
在朝堂上被阴阳怪气了许久后,徐志昂和刘进铁青着脸下了朝。
刘进一回府,便召来嫡出的小女儿,再三叮嘱了入宫事项后,让她收拾收拾准备进宫。
他家小女儿年方十五,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他原本打算等淮王得势后,让小女儿入淮王的后宫,如今看来只能先过眼前这个难关了。
小姑娘听了刘进的话,跪下哀求:“父亲,女儿不想进宫,让庶妹……”
“此事由不得你!”
跪在地上的女娘当即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