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抬头笑了,两弯迷人的月牙一闪便隐没在他的怀里。
。
“郑公子——”沈忆风匆匆走来,见他二人相拥,顿时愣在那里。
张洁立刻离开他的怀抱,脸通红。
郑少凡那镇定无比、纵是身处险境也毫不改色的脸竟也微微有些红,然而迷人的目光却又更加明亮。
沈忆风修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咳嗽两声,看着郑少凡道:“郑公子,有人送来一面请帖。”
“有劳。”郑少凡接过那张红色请柬。
沈忆风有趣的瞟了张洁一眼,便借口进庄去了。
郑少凡接过请柬,却看了看张洁。
“那是——”
“关盼儿姑娘。”
张洁便低下头不作声。
郑少凡却轻轻的笑了。
“关姑娘请你我二人明日前去品茗听琴。”
“她也请我?”张洁惊讶极了。
他含笑看着她:“你希望她只请我?”
张洁立刻脸红了。
“呃,上次你救了她……她还好吧?”醉翁之意不在酒。
郑少凡心中好笑,却若无其事的侧过身:“那日她虽受了些惊吓,却未曾受伤,是以第二日便先行一步去扬州了。
“她先走了?”张洁愣住。
郑少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恩?”
她立刻脸更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想歪了呢。
郑少凡见她如此更觉可爱,不由伸臂抱住她轻轻笑道:“莫要乱想了。”
啊,他知道?
张洁更尴尬:“我是说那天……”
越描越黑!
倒是郑少凡替她解了围:“那天吓到你了。”
她闻言一颤,想起了那天船上血腥的场面,想起了那个已埋入心底的黑色人影,她的心又隐隐痛起来——他还要杀人。
“那天,杀人……”
郑少凡抚摩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论理,那些人却也该杀。”
张洁立刻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他们都是无辜的船家啊。”
郑少凡摇摇头:“他们虽明为船家,实际却与水匪勾结,又买通了官府,做下了不知多少谋财害命的大案。”
张洁愣住。
郑少凡看了看她:“你可记得,那次郑州白云深作下的大案,被杀的官差便是被他们买通的。”
原来那些船家并不是无辜的,他只是借此机会除去一害。可他为什么不解释?张洁更难受。
是因为他骄傲无敌不屑于解释?还是他已习惯别人的误会?
江湖中人人骂他凶残狠毒杀人如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他的悲哀又有谁知道?她记得,他曾经亲口告诉她:“他并不喜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