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未看清过自己这个儿子一样,慕青鱼缓缓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不知该说自己对孩子的教导,是尽责,还是失责。
还是说,温家男儿骨子里的血就是凉薄的。
慕青鱼没有多言,轻声呢喃,“温二公子果真是长大了,知道疼惜其他妹妹。”
上辈子,他是不是就是这样对待她的菱儿呢?
因二儿子自幼体弱多病,慕青鱼过去常和孩子们说,要对他好一些,多照顾他一些。
这些话唯有女儿是用心听了进去。
可结果呢?
她仰起头强行压下眸子里的酸涩,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这一世。
她绝不会让她的菱儿再被他们伤害!
亲娘话里的客套与疏离,令温谨行心头咯噔一下。
他忙开口,“娘亲,儿子很想念你。”
“多谢温二公子挂念,夜已深,就不打扰你们兄妹情深了。”
慕青鱼转身看向江月明,“江大人,事已查明,本夫人可带女儿离开了吗?”
事情真相已出,证据也已收好,温雪菱无需再留在温谨礼的院子里。
江月明眸色复杂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纵然有对她的容貌和身份有疑惑,也明白此时不是好时机。
温雪菱收起身上所有尖刺,侧身看着娘亲,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了屋子。
身后传来一道让人行刑的冷漠男音。
翌日清晨。
温雪菱才知昨夜后事。
温锦安挨了三十五板子后陷入昏迷,暂缓行刑。
剩下十五板子,等她伤口愈合再继续。
温谨行昨夜挨了十板子,本就体弱的他,在历经受凉和廷杖之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在太医院众太医的合力治疗下,温谨修体内的赤血蛊被封在经脉中休眠,目前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温谨礼呢,还是昏迷不醒躺在床榻上。
她本欲让棠夏去查倾心院的事情,却从苏嬷嬷口中得知,是慕青鱼出面把人逼退了回去。
温雪菱来到隔壁屋子,和亲娘一同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