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它拿起来。
“来,哥哥给你点火啊。先坐坐吧?”
“拿瓶酒——白的就算了,人家是学生。”
“是不是说他就是许之枔喜欢的那个?许之枔没来他倒是来了,两个人是闹矛盾了?”
“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有好几个吧,你确定是他?”
“不然是谁,住楼上的那个?他倒是想呢。”
“鑫鑫不是都已经找到了一个嘛,你们别老是笑人家。”
“你觉得他是成天跟着许之枔瞎晃的时候多还是陪他男朋友的时候多?”
“来来来小朋友,咱们单独聊聊——”
“哎唷你谁啊,你怎么就能单独跟人聊啊?”
“排个队,一个一个来嘛——”
他转过头。
“你看谁呢?谁在那边?”
“……没什么。”他每次都这么回答,手里的易拉罐凹陷下去半边。“继续吧。”
“哎刚刚说哪儿了?对了——跟许之枔玩在一起挺郁闷的吧?他喜欢吊着别人。条件好,有资本嘛。我就这么一说啊,你自己掂量掂量——我看人从来很准。就像你,我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路的;但我到现在还是怀疑许之枔压根就不喜欢男的,就是猎奇,砸钱陪我们大家玩玩,丰富丰富那什么什么体验。其实他看不起我们。弟弟呀,世上什么人都有,你还年轻,不懂,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他凭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他凭什么追着你来回折腾?他凭什么忍受你一声不吭不闻不问?
他低下头挠手腕上发痒的伤口。疤破了。碎花雪纺裙窸窣作响,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被掐住了脖子。
一小簇火从手掌中间腾起,把五指映得惨白。
底片的边缘开始冒烟。
“付罗迦?”
“……嗯。”维|尼熊已经没在叫嚷了,许之枔还是没松开手。“现在几点?”
“快一点了。”
许之枔的手指从下面的疤一路向上游移,却始终悬在空中不肯摸到实处。“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
“撒谎。”
“我忘了。”
……
“喂你好,哪位?”
“……”
“喂?”
“……你是谁?”
“啊那个,你是不是找夏宁清啊?她还在卧床呀,不方便用手机,我是她妹妹。有事可以跟我说,我转告她。”
“……她还没死呢。”
“啊?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