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辞许诺她道:“你为着本王落了残疾,本王念你恩情。
往后怡郡王府便是你的依靠,本王会为你谋一条好出路。”
语芙连声谢恩,纠结半晌后,又忐忑地问:
“王爷,奴婢此生不求姻缘完满,能一生陪伴伺候在小姐身边,已是奴婢的福气。
若王爷可怜奴婢,能否答允奴婢另一不情之请?”
沈晏辞应道:“你且说。”
语芙含泪道:“王爷该听小姐说过奴婢的身世,当年渝州官乱,奴婢父亲涉事其中,举家流放漠北。
近日朝廷旧案重查,皇上震怒之下,要重判当年从犯。
奴婢的家人被遣返渝州,判了秋后问斩。”
她本在榻上坐着,说至激动时,竟欲拖着残躯向沈晏辞下跪。
沈晏辞忙拦住她,
她只得在榻上艰难叩首,哭着哀求道:
“奴婢恳请王爷,可否向皇上求情,饶恕奴婢家人性命。
流放为奴也好,充军下营也罢,总归留他们一条性命。。。。。。”
她泣不成声,又因叩首幅度过大,扯得伤口鲜血直流。
沈晏辞扶她躺好,面露难色道:
“此事可告诉了绮梦?”
语芙摇头,“奴婢得知此事时,小姐已回了母家为夫人祝寿,奴婢并无机会告诉小姐。
婉主儿和奴婢是同乡,她的父亲是渝州总督,这才可怜奴婢告诉了奴婢这些。
这事本就是邵大人牵头彻查,奴婢也不愿让小姐为难。。。。。。”
沈晏辞道:“你既知晓事态严重,也该知道中书令是本王的师保。
本王贸然向父皇求情,只怕不好。。。。。。”
语芙从前于主子们的日常闲谈中,隐约知晓过一些前朝事。
如今皇帝正在择选储君,中书令作为众皇子师保,他的进言对于立储而言至关重要。
渝州一事,算作中书令大功一件。
这个时候沈晏辞要出面去保中书令判斩之人,实非明智之举。
如此,语芙也不再强求。
她闭目垂泪,“奴婢知道这事荒唐,是奴婢不懂事,为难王爷了。。。。。。”
她这般说着,不经意间一个侧身,竟是松了腿上固定夹板的绷带,
夹板散开,将她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在沈晏辞眼前。
她左小腿肿胀变形,发泡得如同藕段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沈晏辞赶忙唤来郎中为她重新固定包扎,
医治的过程异常惨烈,这一切都被沈晏辞尽收眼底。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