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一种魔力,能够让见到他的女人迅速为之沉沦,恨不能化作他的贴身衬衫,与他时刻亲密接触;男人们则会谢天谢地谢尽十八代祖宗,庆幸遇到这样一位至真至善的朋友。
因此,相识的这五年里,每每出现主动追求盛永恒的女人,她们在遇到法兰克后,都迅速改变追求对象,这倒也给盛永恒除去不少麻烦。
盛永恒遇到梅川赵子之后,改变了对这个老朋友的看法,因为那个日本女人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法兰克。
盛永恒拨通了林立国的手机,想从他口中知道林如梦在哪里,这个护女心切的叔叔却拒绝告诉他,纵使他再三追问也得不到答案,于是,他只能像姚武诚一样,沿路询问所有碰见的路人。
很快的,这两个男人都打听到背着画架、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中国女子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一幢出租公寓。
盛永恒马上猜到那幢公寓是林立国租的房子,然而,有个问题一直令他不解——林立国竟放弃国内那么好的前途和待遇,心甘情愿在美国这个大城市过这种平凡得甚至有点寒酸的生活,另一方面又违背道德,抛弃爱自己的女人,守着一个已经无法爱人的女人。
“就当是年轻时造的孽吧。”林立国总是遗憾地这么说。
回想那间小房子除了旧冰箱和旧电视机看起来比较入流,用木箱支撑起的床板以及旧得几近散架的书桌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美国南北战争后贫困的小村屋。
盛永恒想象着林如梦走进那间小屋时的心情,她一定也觉得不可理解吧?她一定也以为林叔叔在美国过着富裕优越的生活吧?如果她知道林叔叔一直住在一间又狭窄又破旧的小屋,她的眼睛又会蒙上泪水……
怀着复杂的心情,盛永恒敲开了林立国的房门,如他所料,来开门的是林立国。
“林叔叔,我想跟梦儿说,”他对林立国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望进屋里,“其实……”
“我要带如梦去那家宾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调里能听出说话者刚刚经过一段快速的小跑。
盛永恒转头一看是姚武诚,还没来得及阻止,后者就直接冲进屋里拉林如梦,“如梦,我们回X镇那家宾馆,我要……”
“放开你的脏手!”盛永恒也冲进屋粗鲁地扯开姚武诚拉如梦的手。
林如梦惊魂未定,直退到墙角,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厚重的医药书当防身工具。
“出去!你们两个当我死的啊!”林立国大吼一声,嘴角却带着笑意。
林如梦困惑地看着他莫名的笑,盛永恒和姚武诚无辜地瞪大双眼,看着林立国凶悍的表情,又看看林如梦防备的眼神,差点化成两滩水,融到地上。
“我只是想保护他不被这个黑柱侵犯。”
“我只是想向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个人无辜地解释道。
“如梦我视她如亲生女儿,我这一生救过不少黑道的首领,如果你们两个谁欺负了她,我都不会让他好过。”林立国笑呵呵地说着,语气温和得一点也不像在威胁,林如梦听得有点纳闷,再加上刚刚看到叔叔住的这间屋子,她的心情更加矛盾。
难道这就是叔叔想要的生活吗?
X镇所有的人都以为久居海外、偶尔回国探亲的叔叔,一定在美国拥有数幢别墅豪宅,一定养了几个洋妞,一定隔三差五地换名牌跑车……事际上,他过得比国内无数人都清苦,医院给他的薪水虽然很高,他却只能租这样简陋的房子,只能吃速食面,偶尔去中餐厅吃米饭回味家乡的味道,只能走路去上班……只因为那个躺在医院里一动也不能动的女人——她的医疗费清单长得看不到尽头,他的薪水永远填不平那个黑洞,他不得不跟医院签订终身合约,一辈子都被束缚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国度。
“你们想清楚了,她真的是你们愿意与之相处一辈子、生活一辈子、互看一辈子却不腻烦的女人吗?不要为了面子、自尊和可笑的好胜心理,一味地追求我的侄女!”林立国的表情渐转严肃,盛永恒和姚武诚对视了一眼,似乎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坚决,眼神里的敌意便更加明显。
“林叔叔,这五年来我对梦儿的感情你不是没有看到,难道你以为我只是在你面前做做样子吗?我和她十二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盛永恒说最后一句话时,无比坚定地望着角落里的林如梦。
姚武诚也不甘沉默,仿佛他不说句话林如梦就会转眼间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似的,他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道:“我和如梦相处五年,我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你不知道她最需要我!”
“她不需要你。”姚武诚沉声回道,对盛永恒的愤怒视而不见,“这五年来,你未曾出现过,她不是过得很好么?”
“她过得很好?却差点被你……”盛永恒说到一半就后悔了,这无疑是揭破林如梦心里的伤疤,他内疚地望向林如梦,后者迅速收回目光,回避他的注视。
“如梦……”姚武诚望向林如梦,后者忧伤的眼神更令他内疚,“我当时抱你进去后,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不可能对你做那种事,宾馆的老板可以证明,你要相信我!”
林如梦羞红了脸,呆呆地望着地面,没有回答他,却听到盛永恒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泄了!”
“你……”姚武诚突然转怒为笑,“你五年没见到如梦,如果不是在美国沾了洋女人的味道就是禁欲过度而阳萎?”
林如梦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会说出这种话;林立国早已憋不住大笑出来了,盛永恒和姚武诚也相视而笑。
看到三个男人都笑作一团,林如梦也轻扯嘴角,尴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