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两人都十分沉默,本来就沉默的空气,因为两个默不作声的人更显滞涩。
直到走出单元门,林半夏才说了一句话,打破淡淡的尴尬。
“以后常来,上来坐坐也好。”
黎时晏的脚步顿住,他看着林半夏的发顶,心底涌上阵阵暖流。
“我怕打扰到你。”
这话黎时晏说的小声缓慢,他悄悄打量林半夏的表情,想从中窥探一二。
林半夏面色如常,听到黎时晏的话,她轻轻笑了起来。
“时晏哥,不管从前如何,都过去了,往后的日子我希望你平安顺遂。”
女生清淡的嗓音,说着宽慰祝福的话。
黎时晏的心往一直在往下沉,无底洞一般,没有抵达的边界。
他突然有些喘不上气,一直担心的心终于发生,即使做了完全准备,可他依旧措手不及。
这一声时晏哥,彻底给他定上罪。
读书的时候,林半夏就用这个称呼,可在两人说破心意,谈上之后,林半夏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称呼。
如今重来,黎时晏眼角发涩,浑身冰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握紧拳头,强自镇定,声音却依旧哽咽的不像话。
“就这样了吗?我没有一点机会了吗?”
林半夏眼神平视着前方,眼里有不忍和心疼,却没有一丝犹豫。
“时晏哥,上次你来拔寨村,我以为你就明白了。”
黎时晏的下嘴唇被他咬的发白,手背的青筋毕现,青白的纹路带着脆弱和固执。
他想起那漫天的雾,电线杆上停留的麻雀,还有女生微红的眼和决绝的话。
“是因为那个姓陆的男人吗?”
一张冷意十足的脸,抵在门前,听到他问起林半夏的事,脸上迅速浮现出警惕和打量。
下来的着急,林半夏没戴手套围巾,此刻身上聚不起一丝暖意。
听到黎时晏的询问,林半夏的大脑瞬间放空了一下。
是因为陆阶吗?
半晌,黎时晏才听见林半夏平静淡然的声音。
“他不是忘掉你的工具,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