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云泽辩解,三皇子一步踏出,跪在地上,一边行礼一边看向萧云泽:
“皇兄入南诏十年,难免对父皇心生怨恨。”
“然,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话落,三皇子又对着萧云泽行了一礼:“皇兄也的确误会父皇了,父皇是在磨炼皇兄啊…”
“十年质子实为不易,父皇也不过是想让皇兄尝尝人间苦楚,方知百姓不易。”
“更是为堵住悠悠众口,登临九五至尊。”
“可是,皇兄啊,看看您都做了什么?!”
“您入南诏十年是于国有功,可云妃娘娘是父皇的女人,是我们的长辈,您不该因为心中怨恨,不该因为云妃不愿,就害其性命啊。”
“而且母后向来与云妃交恶,您这么做是在陷母后于何地,陷父皇于何地?!”
三皇子声泪俱下,再次对着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母后,念在皇兄南诏十年之功,皇儿求母后饶了皇兄!”
无人注意的角度,三皇子嘴角早已扬起,眼里满是得意。
死个妃子或许动摇不了萧云泽的东宫之位,可如果牵扯上江山社稷以及淫乱后宫,就算皇帝想保萧云泽也得问过朝堂答不答应。
他还从宫中老人口中得知一个宫廷秘辛,母后曾因萧云泽在南诏当质子受过皇帝的冷落。
也就是说,皇后心里本身就对萧云泽心生怨恨。
闻言,萧云泽瞳孔猛地一缩,自己这个三弟,还真是一个茶艺大师,几句话就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而且,还讨好了皇帝,就算皇后处罚重了,事情闹开,也能摘得干干净净。
“皇儿快起,母后知道你一心为了陛下着想,为了社稷着想。”
“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犯了错,就要受罚!”
皇后一边将三皇子扶起,一边冷眼注视萧云泽。
皇后这眼神,这表情,几乎把偏心写在了脸上。
听到皇后和三皇子的对话,萧云泽摇头苦笑,有这样的亲人,他真为原身不顾一切回归大衍感到不值。
“呵呵…”
萧云泽怒极反笑,喉咙中发出一种干涩、尖锐,且带有一丝颤抖的声音。
“儿臣三岁识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入主东宫,以为父慈母爱,谁知,儿臣被告知要被送入南诏!”
“为了大衍万万百姓,为了父皇皇位稳固,儿臣愿往!”
“南诏十年,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父皇母后,为了回归大衍,儿臣受尽欺辱,从野狗口中夺食,与乞丐争地盘。”
“结果呢?为了那个位置,居然给儿臣安插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试问母后,儿臣刚刚回归大衍,是能调动东宫十率,还是能插手宫廷禁军?”
“儿臣没有习武,身边只有一个小太监,刺杀云妃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将云妃带来东宫?”
“敢问母后,儿臣能否办到?”
萧云泽语气虽不强势,可给人一种坚毅之感。
闻言,皇后眉头微蹙,说话有理有据,她到小看萧云泽了。
如果让萧云泽面见衍帝,再加上质子十年,衍帝心中存留的愧疚,还真可能让他翻盘。
毕竟,云妃身死东宫,本身就有颇多可疑之处。
比如,东宫十率和云妃近侍也确实不是萧云泽可以调用的。
还有,她们出现的时机,也有些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