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山下崖子村。
躺在车内闭目养神的随念突然睁开双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烟尘荡荡的崖子山顶。
此时山上的战斗已经结束。
这说明山下的战斗也要开始。
坐在副驾驶的何太极说道:“一剑杀天下,一剑断千古,如此精彩的一战,掌门您竟不看。”
随念说道:“睡觉重要。”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崖子山各处布阵,耗神耗力,已经很累,所以只要能闭眼休息,他就绝不会睁眼。
何太极打开车门下了车,“掌门,我们该动身了。”
随念拿上楚江月,也下了车。
此时村口的空地中聚满不少村民,皆都望着山顶议论纷纷,不明白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随念与何太极二人穿过人群,行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不多时。
何太极带随念来到村后的一栋红砖平房前。
那栋红砖平房只有一层,看上去有些破败,显然已有些年月。
屋檐下有几个燕窝,燕窝下拉了一根绳子,上面挂着几串老玉米,玉米下堆放着几捆木柴,柴堆上的烂簸箕里趴着一只慵懒的老橘猫。
屋前的地坝已经开裂,并长满青苔,几只老母鸡很不讲卫生,一边觅食一边随处大便,导致地坝里到处都是鸡屎。
但对那坐在竹椅上抽旱烟的老者而言,这些似乎都习以为常。
老者看到何太极和随念,缓缓抬起了头。
何太极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那老者身上。
“很难想象,会是您。”
老者只是望着二人,什么也没说。
他头上戴着一顶破帽,大概是天气凉了,身上穿的也很厚,使他瘦弱的身躯看上去有些臃肿。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口吐不清,牙齿也没有几颗。
随念看着那老者,问道:“真的是他?”
何太极朝老者行了一礼,微笑说道:“晚辈何太极,见过路前辈。”
老者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抓着竹椅的扶手,似乎想要站起身,问道:“小伙子……找我有事?”
何太极礼貌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只是来杀您的,您老腿脚不便,坐着就好,我们动手就行。”
随念拔出刀,不疾不徐的走向老者。
在这老者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正是因此,他才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者、这个牙齿都快没了,连站个身都很吃力的老者会是路家老祖路黄泉。
但他更相信何太极。
老者盯着随念手里的楚江月,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就这样坐在竹椅上。
突然,他身后的红砖平房里传出一阵恐怖的气息。
随念抬眼望去,只看到在客厅里摆放了两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