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一边上药一边叹息,心想还是不犯病的时候好说话。
这多好,乖的跟什么似的,让干什么干什么,可比任宁好带多了。
拉踩任宁(11)。
楼冬藏:“叹什么气?”
贺关当然不会如实说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贺关可以随便开他和任宁的玩笑,于是问了个别的:“在想你。”
楼冬藏心跳漏跳半拍:“……什么?”
贺关顺畅地接话:“想你刚才那个对赌协议怎么就答应了?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这么相信我?”
楼冬藏:“最差不过没了股份,在我手里没有用。”
贺关慢慢把昨天粘着血液、大都结块的医用敷料一点点剔除,说话时的气流吹在他伤口上,轻轻的风像手一样拂过他的手:“当然有用了,眼睛好了之后拿来玩玩也行啊。”
没关系,他会让楼冬藏回本。
他不喜欢做损人利己的生意。
楼冬藏:“……”
贺关看他突然沉默,茫然地抬头:“怎么不说话,我说错话了?”
楼冬藏:“你觉得我的眼睛能好?”
贺关笑了笑:“那肯定啊,既然医生查不出来,那就不是物理上的病呗。比确诊眼角膜脱落还萎缩好多了吧,那才是真的不能治。”
楼冬藏:“可我就是看不见。”
他的声音和刚才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贺关就是听得出来,他在难过。
贺关没再接话,把伤口重新敷上敷料,仔细调整一下胶带的松紧,觉得差不多了,想放开他的手。
楼冬藏以为他要走,抬起那只受伤的左手要去拉他。
他的动作被贺关算到。
贺关推着他指节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声音很稳,让人安定:“不走,等着我。”
贺关很快下楼,说:“岳叔,今天买的还有豆角是吗?再做一个素菜吧,煸个豆角呗,弄点干辣椒,我想吃了。”
岳叔:“好,在塑料袋里。”
贺关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捆豆角拆开,取走一半,忽略任宁怀疑的目光,洗干净之后拿走一只菜篮。
任宁:“到底是谁想吃?”
贺关只来得及留给他一句话:“我想吃,你不想吃你不吃。”
任宁戳戳岳叔:“叔,是我弟妹想吃吧?”
岳叔瞄他一眼,说:“闲着没事把牡蛎壳拆了。”
没想到贺关去而复返,把已经吐好沙只等拆壳的牡蛎一起拿走。
任宁:“哎你小子,你都拿走我们怎么做饭啊?”
贺关风风火火:“去完壳我再拿下来!”
任宁:“……叔,我们关子,栽得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