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想藏,谁都拦不住。”
张海洋捏了捏眉心,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不爽。
张启灵突然起身,众人瞬间噤声。
看着他走到院里晾衣绳前,盛葳的鹅黄色开衫还搭在上面,在暮色中随风摇晃。
“她跑了。”
他平铺直叙道。
语气不是疑问,是陈述,是笃定。
张家关在笼子里养大的小兔子竟然被解家的笑面狐狸无意识教会了开锁,可笑。
她宁愿相信解语臣,也不相信他们。
这个结论无疑让张家众人心情阴翳。
“三天,整整三天她都在解家泡着。”
张海客嗤笑一声,“原来是想着这一出呢。”
教给她的东西全用来对付自已人了。
黑瞎子乐出声,墨镜映着众人紧绷的脸:“丫头挺能耐,把咱们耍得团团转。”
那次听张海客说她如何从香港逃到内陆的“光荣”
事迹他们倒不以为然,这下倒是切身体会到了,还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黑瞎子心中感叹的同时,倒还诡异地升起几抹兴趣,他这下倒是真喜欢这丫头了。
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儿了。
表面上呆呆笨笨的,聪明劲儿都藏着呢,连着三天去解家都是她为放松张家人的警惕打的掩护,连张启灵都被她骗过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纯良的兔子,而是一条会蛰伏的蛇,不动声色地送来致命一击。
“查,查今天解家出去的所有商队和车队。”
张海客言简意赅地抛出几个字。
张海侠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
“解家往三个省派了九支车队,药材、绸缎、土货……”
他的语气不复温润,
“足够演一出八仙过海。”
张千军万马急得抓耳挠腮:“这不跟大海捞针似的!
我算算……”
指尖掐出残影。
张启灵拎起黑金古刀系回背上,抬脚就往院外走,张海客横臂拦住:
“族长,她既然选择跟解语臣合作,也怕是做足了准备,我们……”
“她有事做,抓回来会闹。”
张启灵拍开他手臂,黄昏的余晖落进漆黑瞳仁里。
张启灵想到秦岭岩洞里她把刀架在脖子上的那副倔样子,逼得太紧容易适得其反。
“如果找到了人,别惊动她。”
既然她不想他们跟着她,那他们不让她发现就好了,他们有的是精力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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