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过我,我本来不喜欢你的。”
但她突然俯身逼近,伸手,用掌心突然捧住他的脸,看起来是在观察什么:
“虽然你偶尔很可恶,但是你保护过我很多次,还救过我,也很厉害,而且……”
她拇指细细擦过他眉骨、鼻梁、长睫……没注意到此刻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张启灵任由她指尖为所欲为,呼吸愈发粗重之际,他看见她眼神发亮,道:
“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好看的人。”
作为一个美术生,她觉得他无论是外表还是身体,都很完美,也很符合她的审美,简直想让他当自已的裸模,但她不敢问。
说句她不那么愿意承认的话,抛开那些情感因素,其实张家人的身体都很符合她的审美,连同黑瞎子,简直是行走的艺术。
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美人。
“所以……喜欢吧。”
她真挚道。
张启灵瞳孔微微扩大,身躯僵成雕塑。
她掌心的温度正在融化他耳尖的冷白,像是春水漫过终年不化的千年冰雪。
他其实从没在乎也没关注过自已的任何东西,但他见过有人为他这副皮囊痴狂。
对此他无关痛痒,但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朴实直白不含任何欲望的纯粹喜爱。
其实对于感情,他又何尝不凉薄,无论是强大血脉的影响,还是背负的责任,都让他天生就很难去拥有正常的生活与生命。
但现在他发现自已头一次主动生出想对一个人负责的这种欲望,他很少拥有欲望。
人拥有的绝大多数正常欲望都已经被他抹去,但他其实是不能完全压制本能的。
人类天生就有寻求亲密关系和情感联系的本能,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他倾身将她拢进怀里,动作间带起的工具骨碌碌滚到床底,郑重地做出承诺:
“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不仅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自已。
他在告诉自已的身体,要记住,哪怕以后再遭遇天授,他也要有保护她的本能。
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也不懂得怎样去讨女孩欢心,他向来都是做的要比说的多。
只要他觉得她需要保护,那她就是需要的,骨子里还带着封建家族大家长的风气。
他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愣了一瞬,她该说些什么,说她其实不相信“永远”
吗?
经过某些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已应该对一切事情都保持怀疑,但她潜意识告诉她,
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可以相信的。
“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她耿直发问,“难道你想让我也永远喜欢你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