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什么,艺术是来源于生活,但是一般高于生活。”
无邪开玩笑地打趣道。
“不会,我很写实的。”
她真诚道。
吴邪耳尖泛红地指着自己那幅画:“微微为什么会画这个画面?”
他看出来了,这是当时回船上时他在甲板上救她的场景,是她眼中看到的自己。
“这是我的习惯,我画人物喜欢遵循大脑直觉,一想到你的话,脑子里就出现的是这个样子。”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打直球方面的天赋。
“天真?你的脸怎么跟猴屁股一样?都发烫了!”
胖子大叫。
然后是张启灵,他正好不在,她便把画留在旁边柜子上,然后把废稿准备扔掉。
“这张小哥是真够劲啊!
怎么不送?”
胖子无聊就捡过来看,指着画上人问她。
盛葳摇摇头,拿过纸团重新扔进铁皮桶:“偷窥视角不道德,怕他不喜欢。”
张起灵走向门内的脚步闻言顿了顿,下一秒推开的门,让交流声戛然而止。
月光透过所里的百叶窗,照出他手边皱巴巴的第四幅画,是他在看石碑的场景。
凌厉分明的肌肉线条,光影下的长睫,消瘦得轮廓分明的清冷侧颜,还有……
最独特,那双淡然出尘的如水眼眸。
房间里传来一声无法捕捉的轻叹。
第七天放晴时,他们终于可以离开,阿宁也似乎被几个外国面孔的人给接走。
“微微,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可以来杭州找我玩,找西湖边上的吴山居,到时候我也一定回来接你的,你……”
他不舍道。
你一定不要忘了我,无邪想说的是。
想到家里的二叔和奶奶一直催他那事,他觉得自己脱单的机会恐怕真的要来了。
“好。”
她眨眨眼点头,答应得痛快。
她一定有机会去找他的。
“北京潘家园,随时欢迎各位!”
胖子高声道,他倒表现得颇为爽快。
张启灵一路上像是没睡醒,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他们也都理解地没有多问。
无邪最先登机,临走时冲他们挥手告别,盛葳看着买票口,心中最终选了一个地方,也是她曾经短暂生活过的。
北京。
她在那儿读过两年大学。
至于她不选择跟胖子一起,当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具体动向,比如张启灵。
盛葳攥着皱巴巴的纸质车票缩在绿漆长椅上,心中忐忑,刚刚张起灵跟她一起排队来着,手中的票突然变成烫手山芋。
她听到了他说的,分明也是要去北京。
盛葳觉得这样不行,倒也不是她小心眼,她只是出于潜意识害怕自己被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