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嫂嫂,这中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烦请你回去跟父亲解释一二,等我身子好了,我再去给父亲赔罪。”
常金玲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中并没有怜悯之色,只有淡淡的疏离。
“好,父亲的话我带到了,你的话我也会告诉父亲的,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先好好养着吧。还有……母亲大概没多少时间了,你身体好一点以后,就回来看看吧。”
说完,常金玲起身告辞。
杜嬷嬷抿着唇在旁边,有些怨怪的看了一眼常金玲,但终究不敢说半个字。
她上次去找沈程拿药,就去看了罗夫人,罗夫人病入膏肓,确实没多少时间了,但是,当初罗夫人把自已给沈玉娇的时候,就说了,她快不行了,所以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如今的沈玉娇已经病得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给她沉重一击呢?告诉她母亲快不行了,这除了会让她白白地焦急和担忧之外,又能有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常金玲前脚刚走,沈玉娇就开始不停地念叨起来,说自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望母亲了……
漫长而寒冷的冬天,对于沈玉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季节。她的身体才刚刚有了一些起色,还没有完全恢复,罗氏离世了。
常金玲立刻派人过来报丧,并要求沈玉娇过去守灵。
杜嬷嬷跟着她过去,本想着让她走走过场,还是要注意身体,但常金玲不依不饶的,就是要拉着她的手,一起给罗夫人守夜,还故意在前来吊丧的人面前,夸沈玉娇孝顺,好几次哭死过去,引得那些人纷纷劝慰沈玉娇。
之后,常金玲又故意将罗氏的院子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还跟沈玉娇说,罗氏留下不少东西,怕外面的人乱动丢了,等发了丧,再做清理。
沈玉娇这人又贪心,听了这个就开始惦记罗氏的钱财。
沈玉娇本就伤了身体,如今为了罗氏的事情,又是伤心,又是操心,还没到发丧的时候,就病倒了。
病倒以后,她说要住进罗氏的屋子。
常金玲道:‘母亲刚去世,你就住这里,不太好吧。万一母亲晚上魂魄回来,岂不会吓着你。’
“嫂子,我倒巴不得能再见母亲一面呢。还请嫂子成全。”
说着,又对沈连芳道:“兄长,你不会不同意吧。”
沈连芳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小事上,他担忧的是罗氏去世,朝廷会不会让他丁忧,如今,正是他培养自已势力的关键时期,他可不能离开。
他随意的摆摆头,让她自便。
沈玉娇这便如愿的住了进去,住进去以后,杜嬷嬷本想跟着,常金玲道:“杜嬷嬷,母亲生前,你是她跟前最得力的,明天就要发丧了,现在你就寸步不离守着灵柩,送母亲最后一程吧。”
因此,伺候沈玉娇的,除了她自已的一个丫鬟,便都是常金玲安排过来的。
常金玲那可是太讨厌沈玉娇了,罗氏最后这一两年,把各种私产都悄悄的给了沈玉娇,防她这个儿媳妇,就跟防贼一样。
病得要死了,还不忘挑拨沈连芳和她的关系,选了美婢去军营伺候沈连芳。
如今,不管沈连芳有几房姨娘,只要罗氏死了,这府上,就是常金玲当家了。沈玉娇还想像过去那样,在府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就是她自已没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