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遍了各个地方——沙坑里的梯子顶端的小房子,我们正好可以爬进去;一个巨大弹簧上面的摩托车,我坐上去的时候急剧地倒向一边,我的膝盖磕在地上,磨出瘀伤;还有一个木梁,我们假装自己是体操运动员;还有平衡木,跳房子游戏,猴子走钢丝。然后我们回到秋千那儿,一群妈妈们手里拿着纸巾,胖脸的小孩子对我们发出“嘘”声,我们坐上唯一空着的那个秋千。我的裙子飞舞着,###时隐时现,我很开心,大笑着后仰,秋千荡得更高了。或许,我荡到一定高度,世界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我没有看见佐伊来了。卡尔指给我看的时候,她正斜倚在游乐场的入口看着我们。她肯定来了好久了。她上身穿了一件短上衣,下面是一条刚够遮住屁股的超短裙。
我们向她走去。“早上好,”佐伊跟我们打着招呼,“你们自己开始玩了啊。”
我一阵脸红,“卡尔想###跟他一起去荡秋千。”
“嗯,而你又不能拒绝。”
“嗯。”
佐伊若有所思地看着卡尔,“我们要去集市,”她告诉卡尔,“我们要去购物,谈论生理周期,你肯定会很无聊的。”
卡尔恼怒地盯着佐伊,他的脸上沾了一些脏东西,“我想去魔术商店。”
“很好。那你去吧。待会儿见。”
“他要跟我们一起,”我对佐伊说,“我答应过了他的。”
佐伊叹了一口气,掉头就走。卡尔和我跟在她后面。
佐伊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不害怕我的病的女生。她也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在抢劫发生时还能镇定地在街上行走的人,仿佛没有人被刺,公车没有驶上路边的人行道,疾病也没有伤人。跟她在一起,就仿佛有人告诉你,别人都是错的,我根本不会死。生病的是别人,这一切都搞错了。
“摇摆身体,”她背对着我发出命令,“泰莎,扭扭腰!”
裙子很短,我的臀部抖得很厉害,什么都看见了。一辆小汽车“嗖”地停了下来,一群男孩探出头来,表情饥渴地盯着我的胸,我的臀。
“为什么她说什么你就做呢?”卡尔不解地问道。
“我必须做。”
佐伊很开心。她停住脚步,等我们走过,拉起我的手,“我原谅你啦。”她说道。
“原谅我什么?”
她心怀鬼胎地凑过来,“原谅你上次###表现得那么衰。”
“我才没有!”
“你当然有,不过没关系啦。”
“窃窃私语是不礼貌的!”卡尔表示不满。
佐伊把卡尔往前推了推,让他走在我们前面。然后把我拉过来,跟她并肩走着。她问道:“今天你做事有什么限度么?如果我叫你去纹身,你也会去么?”
“会去。”
“吸白粉呢?”
“我想吸!”
“去告诉那个男人你爱他。”
她手指的那个男人是个光头,看上去比我爸爸还老。他从报刊亭走出来,把香烟的包装纸撕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我死之前 十(3)
“好。”
“那你去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