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都是为了你。”
殷珩环住她的腰身,将先前应对雪姬时的戾气卸下,生怕余留一点锐意,伤到了娇香软玉的美人。
她无语:“分明是你要拿她逗趣,竟还赖在我身上。”
“雪姬得君心,才能拥有雕龙玉牌。即便她摔碎了,落在父皇眼中,也不过得个不敬之罪。可修复门道不同,孤让暗鸦从库房里另取一枚玉牌,稍微修改细节,便能索了她的命。”
阮今禾诧异抬眸:“此言何意?”
“夫人可听过龙颈逆鳞,触之必怒。”
他牵着她的手,并肩前行。
“若龙眼或咽喉处暗藏裂纹,便有索龙喉之嫌。按照父皇多疑之性,即便这故弄玄虚的圣女是九天仙女,他也会毫不犹豫将人处死。那块新制玉牌,不再是她的护身符,而是催命符。”
阮今禾倒吸一口凉气。
她若没记错历史,明嘉靖年间,景德镇督陶官奉命烧龙缸,自作主张在龙缸鳞片上雕刻了细如发丝的裂痕,被指“龙脉断裂”之意,惹得龙颜大怒,满门抄斩。
她原以为太子只是逗弄雪姬,没想到他藏了如此深重的杀意。
“你与她今日才见面,何故设局坑害?”
“此女擅用迷香玩弄人心,放她在父皇身边恐要生乱。更何况,她在西域时残害过不少女子,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一旦生事,金掌事岂不也要受到牵连。”阮今禾站停脚步:“你可留有后手?”
殷珩顿了顿,轻声道:“孤为达目的不罢休,视人命如草芥。”
“又胡说。”她郑重摇头:“即便外人都说你杀伐果断,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可我却认为你恩怨分明,不会牵连一条无辜性命。更何况……”
他鲜少听她真情实意夸赞自已,心情愉悦:“何况什么?把话说完。”
“当初带我私逃的谢……将军,你都能放他一条生路。更何况是助我多次脱身的金掌事呢。”
殷珩:“……”
他就不该多这一句嘴,太久没听到那人姓名,特别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见他长久沉默,阮今禾摇晃他的袖口催促着:“你快说说,打算怎么办?”
“金灿是绣娘出身,与丝绸打了一辈子交道,哪里会修补玉佩。东窗事发后,雪姬要胡言攀扯,这脏水也泼不过去。”
殷珩用指节点了点她的鼻尖,逗弄道:“夫人记性变差了。”
“对哦,我一时急忘了。”
她松口气,转而询问道:“殿下今日不用留在内阁议事吗?这早朝时间刚过,你就回来了。”
“风刃递来消息,荷仙姑来了。”
“如此神医,何不让她替父皇瞧瞧?”阮今禾抿了抿唇,抚住自已的腹部:“我并不危及性命,还能活下去。若她可以延续父皇之命,殿下也算全了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