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太医走后,绿萝叹口气:“小姐竟让他为齐公主制作春深,这不是助涨她嚣张的气焰吗?”
“傻绿萝,是药三分毒。”
阮今禾含着笑,心中已有定论。
飞燕合德两姐妹,为了争宠吃息肌丸,调制得肤白貌美,软玉生香,结果此生无法受孕,让帝王家断子绝孙。
只要是药,长此以往倾入体内,难保不会有副作用。
她让李太医继续做春深,并提供了一味效用特别的香粉。
此香初用时并不影响,但长此以往熏染,人便会成为毒素的容器。与之缠绵悱恻的殷献,即便因怕死每日都让太医请平安脉,也无法及时探知香毒。而后,香毒会神不知鬼不觉侵害神经,待到察觉之时,毒性根深蒂固,药石无医。
在皇宫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她不可能永远坐以待毙,等着他人磨刀霍霍,一次又一次把危险递送身旁。
兰香从外端来食盒:“娘娘,快到午时了。”
阮今禾抬眸看看天,才知已过去这么久,站起身:“走吧。”
。
内阁。
梁言书为了将本月卷宗给太子查阅,也特意在书房等他。
到了用膳时间,老臣们三三两两往膳厅走去,苏太傅和柳相称兄道弟,似乎在讨论一桩婚事。
殷珩拱了拱梁言书的肩膀:“发什么呆?”
“哦。”见柳相背影消散,他才猛得回过神,轻声回应:“我没事。”
“那你在看什么?”
“我看……看竹子。”梁言书指着竹林,嘴硬道:“内阁的竹子长得好,四季常青,耸立入云,我院中的几支残竹,的确不能相提并论。”
殷珩冷笑“孤方才可是听到了,柳相与苏太傅已换跟帖、合八字。若占卜得当,接下来可就正式下聘了。你当真舍得柳氏女,嫁作苏家妇?”
梁言书垂眸,声音低沉:“舍得不舍得,已没有意义,她厌恶我至极。”
那夜廊桥过往历历在目。
他揽住柳茹仙腰身后,将她拢在怀中,挪出危险区域。
谁知道她非但不承情,反而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眼眸中皆是恨意,一口一句让他“滚开!”、“滚远点!”
他没敢伸出手,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保证人群疏离,散着步将人送回相府。
柳茹仙从头至尾,没有回过头,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就好像二人从不相识。
“这都是你的借口。”
殷珩将卷宗展开:“想当初,阮阮为了躲孤,都使出死遁之法,跑到千里之外的满城,孤不一样把人追回来。如今结果是什么?她成为了孤名正言顺的夫人。”
他得意极了:“付出与回报成正比,若你没有回报,定是付出不够。这姑娘可不是沙滩上的贝壳,停滞在原处等你来捡。”
“行了。”梁言书没好气地说:“太子妃是碍于东宫权势,才勉强与你成婚。她的心可比沙滩上的硬多了,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自欺欺人。”
“孤……”
殷珩话还没说完,门口守卫的暗鸦走进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这个时辰,她来做什么?”
“娘娘说,她担忧殿下公事劳累,特意送膳食来了。”
他眼前一亮,看着满脸诧异的梁言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