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有多难听呢,大概是问候了阮今禾的父母兄弟以及家族。她完全无感,那些人逼死原主,早就该得两句难听的诅咒。
阮今禾从始至终都不顶嘴,只是低头用手帕擦泪,委屈而又无奈。
刀疤男听不下去,一个手刀把殷柔劈晕,斥骂道:“这什么破公主,说话这么难听!”
而后又拍了拍阮今禾肩膀:“待我们完成任务,替你取了她的狗命!”
阮今禾拧着手帕,遮住上扬唇角,惨兮兮地点头:“公主已找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刀疤男双眼微眯:“你不想看到她丧命?还是你想跑出去报官?”
“我……”她没办法反驳,只能顺着往下说:“当然是想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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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封锁了消息,质子公主失踪一事,并没有传开,只不过他提前离开祭台,惹得皇帝有些不快,皇后也派人去打听情况。
他策马扬鞭,从宫道上飞速前进,身后是隐秘跟踪的黑影。他的脸色平静而冷漠,没有任何情绪,手中鞭子甩得一次比一次狠绝。
殷珩来得比黑衣人快,他抵达时农舍空无一人,只有柴房余下破碎的瓷碗和绳结。
他握紧拳头,有些不畅快。希望是她挣脱了绳结偷跑出去,又不希望她跑太远,跑到他控不住的地方去。
“殿下,所有房间空无一人。会不会找错地方了?”江渊从外走入,低声说着。
殷珩眉头微蹙,没有回应。
“报!”负责盯梢的暗卫屋顶跳下:“有一伙黑衣人由远及近,正往农舍而来。有两名女子被挟持住了。”
殷珩脸色微变,转身朝江渊吩咐了什么,江渊便带着黑影暗卫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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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拐入农舍之前,将附近搜寻一遍,并未发现有人后,才安心走入。
刀疤男打开柴房门,发现齐帘珠逃跑了,脸色一变,用手揪起阮今禾的头发,朝她呵斥道:“臭娘们,你不是跟老子说,你们姐妹情深,她不会抛下你先走吗?”
头皮被拉扯起来,疼得阮今禾眼泪直流,委屈求饶道:“大哥莫动怒,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管不了香凝的想法。你看在我助你们抓住了阮公主的份上,饶了我一条小命吧!”
“谎话连篇!”刀疤男不再信她,见她已然无用,将弯刀拉开,准备结束她的性命。
阮今禾嘴巴被他捂住,一直不见谢昭带救兵出现,霎时间心如死灰,眼见弯刀落下,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已尽力把能做的都做了,若还是没办法营救自已,只能说明命数将尽,无力回天。
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响动,从天空甩下的石子,生生打偏了那刀刃。
阮今禾抬眸望去,屋檐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着金边白袍祭服,冠面如玉,眸色极为冷然,渗出些许杀意。
刀疤男立马将刀架在阮今禾的脖子上,朝他叫骂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殷珩垂眸,屋舍四角钻出八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还控着尚在昏迷的殷柔。他飞身而下,声色冷得出奇:“不是你们让孤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