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勇一把拎着裤子,嗷嗷叫着往外冲。
“对不住,我要去茅房!”
看到这儿,大伙儿的脚步不受控制往林安宁那边挪了点。
田旺弟气冲冲跑过来,坐在门口就开始拍大腿。
“天杀的,收了老婆子的东西就不认账,是欺负我们家没人是不是?”
“要是我家水仙当不了村医,我天天站你们家门口骂。”
“还有,李友宝,你要是敢帮外人,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不怕人讲理,就怕人不讲理。
田旺弟就是个滚刀肉,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叹了一口气。
得,还是投苏水仙的票吧!
大不了,他们以后生病了去镇医院看就是。
李友宝也皱起眉头,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
“要不,林知青,你还是……”
还没说完,就见霍深站起身,单手插兜走到门口看着田旺弟。
“也是,你大点声哭。不然就一张嘴,哪儿哭得过这么多人?”
“让你孙女当上村医,回头再多备点钱。不然,不够赔买棺材的钱。”
“啊,对了,免得他们不听话。”
“你直接吊死在这门口,吓吓他们……”
这话听着像是在帮她,可又有点说不出的古怪,田旺弟一时间也忘了哭,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
可屋里的人回过神来,登时笑开了。
“是啊!她就一个人,骂得过咱这么多人?”
“大不了跟她把东西退回去,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真给她家水仙治出个啥毛病,那点钱都不够赔。”
“我投林知青,我信她。”
“我也投林知青……”
大伙儿一拥而上,把手里的黄豆都扔进林安宁碗里。
很快,碗里就堆满了。
苏水仙碗里就孤零零一颗黄豆,还是赵春花投的。
胜负已分,李友宝狠狠抽了一口旱烟。
“我宣布,林安宁同志就是我们红旗沟的新村医。”
大伙儿看着林安宁,啪啪啪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