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安宁坚定的神色,霍深眉头微微皱起。
苏水仙看着林安宁,跺了跺脚。
四下漆黑,车灯是唯一的光源,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极长。
进屋后,他先提留出两包被褥,当着林安宁的面打开。
“不行就不行,先回去,小祖宗!”
熟悉的声音,叫林安宁吃惊的睁圆了眼。
话没说完,就听外头知青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了。
林安宁长舒了一口气,挣扎着想站起身。
“你再加点,好歹挣一点!”
“这样,这回我不挣,当给你的医药费。”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老爷子说?怕没人跟你撑腰?”
看着林安宁眼圈通红,满脸委屈的样。
吉普车加足了马力冲上山坡,堪堪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儿。
“小同志,我可生怕你不来。”
霍深抵了抵后槽牙,深吸一口气,回头把被子塞进车后座,扭头走到林安宁跟前。
就这一愣神功夫,被张凤兰一把薅起来。
红旗沟以前有熊瞎子,心里一急,越急越出鬼,脚下一滑,摔在泥地里。
等雨停,天都快黑了。
明明才半年多没见,可对林安宁来说,却是隔了两辈子。
“瞧见没?多亏了你,我这手总算能活动了。”
坐着隔壁村的拖拉机到了镇上,直奔黑市。
“霍深,我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九岁。”
林安宁心口怦怦乱跳,脸烫得吓人。
“被欺负了?”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难行,她就一双布鞋,怕弄脏了没得穿。
她一把挣脱开张凤兰,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见到她来了,立马招手走上前。
“就为了个霍文昌?你就恨上霍家了?”
他把手伸到林安宁跟前,开心的转了转。
苏水仙低头看了眼沾满泥巴的裙子,上头撕了几道破口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一个人在这儿下乡不容易,不嫌弃的就叫我一声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