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司,就位于皇宫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这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牌匾上写着金色的明镜司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出自开国皇帝之手。
云筝走下马车,仰头看了一眼,侍卫森严,狰狞的兽头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云筝,蓁蓁若有罪,你这个侯府的二少夫人也逃不了干系。”
这是江闻舟的警告,也是威胁,不要乱说话。
云筝微微侧头,“江闻舟,你儿女情长,注定成不了大事,平西侯府总有一天毁在你手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互不相让,火花四溅。
谷雨大人不耐烦的催促,“进去!”
走进明镜司,环境居然不错,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好一派江南园林景象。
前面是办公区,人来人往,个个神色严肃,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云筝挑了挑眉,忽然说道,“谷雨大人,听说进了你们明镜司,没人能全身而退。”
“也有例外的。”谷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确实有点特别。
在恶名昭彰的明镜司行走,居然没有一点怯色。
君不见,旁边的江闻舟和叶宜蓁脸色极差,像家里死了人般。
或许,正是这份胆量让九千岁另眼相看吧。
一行人走着走着,一转角,就进入一幢建筑屋,顺着台阶往地下走,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让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景象一变,光线昏暗,潮湿阴冷,宛如深黑的无底洞。
拷打声,惨叫声,求饶声,声声传进众人耳朵里,都变了脸色。
江闻舟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叶宜蓁额头隐隐有汗。
他们被带进一间牢房,一个女人四肢被拷起来,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但,看到叶宜蓁的瞬间,她的眼睛刷的亮了,“小姐。”
叶宜蓁快走两步,紧紧拽着栏杆,“奶嬷嬷!”
行刑人员一鞭抽下去,“王氏,你家小姐到了,你赶紧招吧。”
王嬷嬷浑身剧震,疼的惨叫,“别打了,我招!”
云筝不动声色看向叶宜蓁,此时的叶宜蓁微微咬唇,看着害怕,其实不怎么紧张。
王嬷嬷深吸一口气,“绑架鬼医的孙子是我出的主意,也是我指使茶楼的伙计找绑匪,我对那小伙计有一饭之恩,他是忠义之人,宁死也要报恩。”
“至于,那些绑匪,我不认识。”
云筝看在眼里,微微摇头,王氏这是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已身上。
明镜司的人也不相信,“你跟鬼医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动机?是谁指使你的?”
王嬷嬷伤的很重,眼睛都睁不开了,“没有指使,我最终目的是拉拢鬼医,为我所用,帮我除掉云筝和云家所有人。”
“只有那样,平西侯府就能顺利接收云家的财产,我家小姐也能坐稳世子夫人之位,再无人跟她争锋。”
这说法也算合情合理,但,云筝一个字都不信,区区一个奴婢怎么可能有这种野心?
谷雨大人忽然拿起烫的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你是说,叶宜蓁对此事一无所知?你考虑清楚了,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嬷嬷闻到烙铁灼热的气息,脸色青白,浑身颤抖,“我说,我说实话。”
叶宜蓁瞳孔一缩,垂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鲜血顺着王嬷嬷的脸颊往下流淌,“是……我家小姐心慈手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那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王嬷嬷气喘吁吁,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我无意中结识了一个人,他身患绝症,所有大夫束手无策,但被鬼医出手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