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竭斯底里过后,就会有种死一般的沉寂。我闭上眼不作任何挣扎,如果詹佑成就这样把我弄死,大概也是我自作自受。
破罐子摔破,大概就是这样感觉。
十秒……二十秒……
在我感觉自己将要窒息而死的那刻,身体突然被詹佑成扯离洗手盘。他粗暴地把我按在浴缸里,扯掉身上的衣服压了过来……
***
这一夜,我并没有挣扎,任由詹佑成用不同的姿势折磨我。很久没有跟他做了,生涩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初答应留下来当詹佑成的女时,我未曾想过会与他纠缠一年多。反反复复,战战兢兢,我早变得已筋疲力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清楚被他折磨了多少遍,我才在浑身疼痛中昏睡过去。
后来,我又发烧了。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我额头的伤口很痛,下身的撕裂更痛。就像坠入了黑洞,我的灵魂也不知道飘往哪个时空。
大半夜的时候,医生被叫过来帮我重新包扎伤口,给我再次挂上了点滴。
高烧不退,我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意识却仍然很清醒。以前坐牢的时候,我曾听过一个狱友说,人临死前再迷糊意识也是清醒的。
大概,我就要死了吧。死了也好,了无牵挂。如果这次我死不了,一定会把这些天承受的加倍还回去。
记不清这一次睡了多少天,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趴在床边守夜的是张笑。
她非条件反射惊醒过来,伸手按在我的额头上,叹气说:“总算退烧了。”
手腕上还挂着点滴,我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快两天了,快把我吓死。”张笑爬起来,百米冲刺般跑出了房间,朝楼下大声吼道:“詹先生,林小姐醒了……”
詹佑成原来还在,呵呵……
没过多久,詹佑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里。他穿着家居服,凌乱的刘海半遮住双眼,仔细一看,瞳孔里尽是血丝。
“醒了?”詹佑成站在原地,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听得出来,他很生气。
看我没有反应,张笑连忙替我回话:“是呀,刚醒过来的。林小姐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我费力地摇了摇头,身体虚弱得很。
詹佑成冷哼了一声,命令道:“我只说最后一遍,她拒绝了一次,以后也别给她准备吃的。”
“可是她的身体很虚弱。”张笑这次不怕死地顶撞了一句,却换来詹佑成愤怒的目光。
“不吃就给她吊营养针,只要饿不死就行。”詹佑成甩下这句话,冷漠地转身离开。
我知道,詹佑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不给我准备吃的,就绝对不允许张笑准备。
连续好几天,我被反锁在卧室里,张笑每天都给我吊营养的点滴。我拔掉,她又重新插上。
詹佑成知道了,暴戾地用领带把我的双手固定在床上。手腕被扎得没有一块肌肤完好的,他又吩咐张笑配合把我的双脚也绑起来,针口扎在脚腕处。
用他的话来说,要让我留下来会有千百种方法。一切皆因我不作不死,寻找最痛苦的一种。
是呀,别人常说凤凰涅槃。心不死,怎能重生?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一个阳光晴朗的早上,陆晓岚拖着笨拙的身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才彻底改变了一切。
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也就是这一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卷 曲折 088。绝处逢生
陆晓岚前来探望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
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不说话,不吃饭,心灰意冷不去回应詹佑成的嘲弄和讥讽。
这五天我全依赖营养针而活,除了第一天尝试过挣扎,结果被詹佑成五花大绑以后,我连挣扎的念头都断了。
所以当陆晓岚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感到自己就像奄奄一息的小苍蝇,趴在玻璃窗前,永远也逃不出这间幽暗而压抑的房间。
“小梦,你怎会变成这样子?”陆晓岚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双眼盯着我,许久以后才缓过来,神色黯然地抓起我的手问道:“我听詹佑成说你绝食,我完全没想过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自己瘦得不成人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