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月承认;就算是上一辈子;自己也还是没有看走眼;眼前的男人;就算没有皇子的身份;也依旧又能让女子倾心疯狂的本事。
他立于马上;夜风吹起他的墨发;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目光寒凉;浑身上下透着冷厉;眼前与他相对而立的便是江怀月之前见到的圣主。
如今引魂殿一干人让慕容埙团团围住;地上横横竖竖躺着多具尸体;鲜血流了一地;胜负已见分晓;不管在做什么;都已经是负隅顽抗。
江怀月闻着这血腥味有些作呕;回头看墨宁熙;却见他神色淡然;与以往一般无二;问道:“你那么怕喝药;这血腥味倒是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墨宁熙笑了一下;声音小的让江怀月差点听不到:“都习惯了。”
江怀月愣了一下;习惯了血腥味墨宁熙一个在京城中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怎么习惯这种东西?
她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墨宁熙又淡淡开口:“仔细看着;防着发生什么变数。”
江怀月叹息一声;对身边的墨宁熙道:“慕容埙动作还挺快;我们算是来晚了;都没什么看头了!”
墨宁熙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别担心;少不了你看的!”见慕容埙视线朝这里看过来;对着他点了点头;在他身侧站定。
江怀月环视一周;却不见江凌雨的影子;不禁皱了眉;他是趁乱逃了;还是在刚刚一场恶战上不甚丢了性命?
圣主一脸愤然;“你们……你们是如何……”
慕容埙声音冷冽:“我么还是该庆幸你是破了那所谓的调虎离山之计。”
圣主一愣;随即脑中所有的线索都连接在一起;原来……
江怀月冷笑一声;他们要的就是让圣主以为这是调虎离山;他不敢将大部分部队调离;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他们的目标不是边防的人;而是被调离的小队。
圣主手段狠辣;虽然引魂殿势力壮大的迅速;可如今人心涣散;又让慕容埙一击而溃;已经人心涣散;大势已去。
圣主跌坐在地上;发簪散落下来;狼狈不堪;抬起头来;妆容已见憔悴;唯有那一抹红唇依旧蛊惑人心;一阵冷风吹来;她自嘲地笑了笑;“想我庄红焰一生苦于心计;为了引魂殿;为了能为我以往含冤而死的先祖报仇;褪下小儿女的姿态;不惜以身饲虎;去学那恶魔一般的做派;谁知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不是。”慕容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叹息一半的声音;“不是这样啊;圣主。”
江怀月回头看去;只见一士兵打扮的人站了出来;看他的脸却是苍蒙;他那一双原本就比常人黑许多的眼眸;这时候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明亮;却也更加阴寒。
果然如此;江怀月早就料到苍蒙与引魂殿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他倒是和这个庄红焰还有些渊源。
庄红焰诧异地抬头;看见他的脸浑身一震;“你……怎么是你?你不是……”
“师妹;我还没有死。”苍蒙难得的笑了一下;眼里竟流露出温和的神色;江怀月一愣;师妹苍蒙是庄红焰的师兄
苍蒙的目光立即让庄红焰像刺猬一般竖起了刺;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七年前就应该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刚刚的对峙中庄红焰受了重伤;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情绪波动;顿时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苍蒙叹息一声;上前两步俯身看着她:“真是抱歉;我又回来了;来向你报仇!”
庄红焰明显身子一僵;接着就又听苍蒙冷下声音:“你杀死了我妹妹;你还记得吗?”
庄红焰身子又是一颤;记忆深处一个细枝末节蓦然翻涌而来……
那是自己第一次向苍蒙宣战。
苍蒙有一次下山;不知从什么地方带回来一个眼睛黑亮的小女孩。那女孩生的粉雕玉琢;眼睛和苍蒙一般无二;都黑亮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进去;就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她以为这个孩子只是苍蒙一时兴起带回来的;那时又急于表现自己;就找了个理由;将那女孩杀害了。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妹妹……”她这回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似是茫然;悔痛;还有什么更深更深的;让江怀月看不懂的神色。
苍蒙眼中也带了一丝痛恨;拳头紧紧的握起;转头对慕容埙道:“七皇子殿下;这个人……可不可以交由我来处理”
慕容埙怔愣片刻;缓缓摇了摇头:“不行;她是玉和国重犯;应该交由朝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