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情,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奶奶重重叹了一声,“唉——”
这声音里,似乎藏了很多的不甘和悔恨。
“小羽,奶奶很少提起你爸爸,今天就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爸爸,不是生病去世的。”
温沁羽的身子,缓缓坐直了,认真地盯着奶奶皱纹纵横的脸。
“你爸爸从小到大都是个老实的孩子,为人孝顺,学习也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家都说他以后肯定有出息。”
“他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考上了华大的那一天,他很开心,说以后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给奶奶换大房子住,不会再让奶奶吃苦。”
“只可惜你爷爷死得早,没亲眼看见你爸爸考上大学。”
“你爸爸半工半读,在华大念了三年的书,每年都拿奖学金,全部都把钱攒着,带回家给我。”
“我记得那是你爸爸大三的时候,学校提出,要公费送他出国留学。”
温沁羽下意识打断,“就是上次吃饭,我提过的哥伦比亚大学?”
“没错。”奶奶点了点头。
温沁羽回想着上次奶奶说的话,爸爸差一点就出国,去了那个学校。
但终究还是没去,是有原因的。
“那爸爸为什么没去呢?”
“因为你妈妈。”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温沁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爸爸妈妈是大学同学,二人一见钟情,没多久就谈恋爱了。”
“你妈妈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家里门槛高,眼光自然也高,不允许他们二人在一起。”
一个大小姐,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结果呢?
“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可要是不在一起,我又是怎么出生的呢?”
温沁羽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心里猜测,爸爸的死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他们确实没能在一起。”奶奶死气沉沉地说,“你妈妈的父亲,算是你外公吧。生意遇到了困难,逼着你妈妈嫁给了一个大老板,才解决生意上的危机。”
“你爸爸劝过,也求过,甚至想过私奔,可是留不住你妈妈,只好带着你,回了咱们那个老院子。”
“那时你已经出生三个月了,我这才知道,你爸爸妈妈瞒着两家父母,未婚先孕啊。”
一滴眼泪已经从温沁羽脸上流了下来。
她心猛然作痛。
“那,后来呢?”
“后来那段时间,你爸爸就跟失了魂一样,每日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吃饭。”
儿子在房里哭,她抱着襁褓里的孙女,在门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