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淡黄色的人影从远方急速掠起,他的身法太快,以至于所过之处草叶倒伏,仿佛被风一直压着。这样的身法若是放到江湖中去,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上,可他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当他停下了脚步,阳光才能在他的脸上留驻,这是一个肤色较深的年轻人,他一路奔驰过来却是不见呼吸急促,然而看到面前的一个个深坑,一道道裂痕,一处处乱石断枝,他的面色忽然变得焦虑。
“到底是怎么了?又被人追杀么?”
他皱了眉想不出事情的经过,只好凝立不动,闭上双睛,慢慢地在周围残留的气息中搜寻同伴的去向。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蓦然睁开双眼,朝着东方急速逸去。
这一跑足足跑出了五里多地,眼前出现了一个村落,村里百姓依然生活得有条不紊,没有出现动乱的样子。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看,便朝着村子的右方扑了过去。在离村子不到半里的地方,一片湖水盎然,湖边芦苇丛生,却是枯败的黄色,冬天已然到了。
没有看见任何人,可是有一处芦苇被利器扫过,开辟出老大一块地域,湿*软的地上脚印杂乱,分明是有人在此剧斗过。这里的场景更加凶恶,仿佛有一团小型的飓风在此处驻留,一些芦苇之上甚至看到了红色的血迹。这人心里更急,脚下几乎不沾地,连续几个起落便蹿到湖边一块突起的石块上,放眼四顾。湖水依然,仍不见人。
“羽化!书岑!思无邪!默羽!”
他放声大呼,眼里有水珠滚动,堪堪落下泪来。
没有动静,除了风过芦苇的细碎声。
“你们到底在哪啊?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找出你们的遗体的!”他终于掉下泪了。
可是“哗啦”一下,水花四溅,从湖中蹿出了四条人影,一个个摔在芦苇里。这人惊喜地看着他们发丝散乱、脸色苍白、衣袂破烂,狼狈得无以复加。
“杏仁你瞎喊什么?要是把那婆娘招来,我们就真死了。”书岑张口骂道。
杏仁跳下大石,兴冲冲跑上前,“吓死我了,你们怎么没有等我?那个叫‘月夜’的又追来了吗?”
“一会儿再说吧,我都快冷死了。”羽化哆哆嗦嗦站起来,“咱们先去那个村子,至少也要泡个热水澡才行。”
四个人强打精神朝着村子飞快冲去,留下个杏仁站在原地呵呵傻笑,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擦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村子不大,倒也有家客栈,羽化咬牙掏出一个金铢交给掌柜的,包下了客栈里唯一的浴室,同时暗骂掌柜的心太黑。这个浴室也是奇怪,分了男女,却只是隔着一道厚不足三寸的木板墙,大声点说话几乎毫无阻碍。
羽化和思无邪就蹲在木板墙的边上,两个人对视傻笑,有点脸红又有点期盼。杏仁在一边看着直摇头,“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
“嘘~~~”羽化和思无邪同时在嘴边竖起指头,笑得甚是猥琐。
木板墙的那边,水声哗哗,没听见默羽的声音,倒是有书岑舒服的呻吟声不断发出。
“真舒服啊,刚才躲在湖底冻得我快成僵尸了。哦~~~”
魔王和大侠肯定想到了什么,要不也不会出现这么陶醉的神色来,杏仁觉得他们不像魔王不像大侠,非常像变态淫贼,若不是畏惧对面强大的杀伤力,搞不好会打破这木板墙冲过去施加暴行。
“地瓜你是不是要过来啊?躲在那边很辛苦吧?”
羽化大惊,张口便嚷:“思无邪你个败类,居然想偷窥。”
思无邪刚刚笑起,冷不防被他抢了先手,怒骂回去:“你恶人先告状啊。”
“我打死你个败类。”
“我替天行道。”
杏仁缩到水里去,任凭他们在水里干架,那边书岑的笑声早已飘起。
“不觉得奇怪吗?”默羽淡淡地说:“月夜虽然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