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说:“对什么呀?他现在就跟个沙袋一样啊,就好像一个皮袋子里面装满了沙子,你们戳着是这个感觉吧?”
狱卒们纷纷点头。
县令疑惑道:“那他怎么还能活着呢?”
仵作说:“让我检查一下吧?!”
县令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人还活着呢,你悠着点,切个小口子看看就行了。”
“好嘞。”
躲在空间里跟着看热闹的元初赶紧闭上了眼睛。这场面她都不想看。
片刻之后,听见呕吐声一片。
仵作拿出小刀,给孙大狗的腿割了个小口子,血肉酱顺着口子就开始往外挤,县令脸色发白,师爷差点晕过去,狱卒们躲到一边发出呕吐声。
还是仵作胆子大,立刻又把口子给缝上了,然后拿出布把肉酱擦了擦,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仵作就跑了出去,找了个角落狂吐不止。他也算见多识广了,什么样的伤没见过?什么样的尸没验过?像孙大狗这种情况,他还真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离奇了!
县令心里骂骂咧咧,决定要把马王村的人都打狠一点。
杏花恨孙大狗至此,这说明孙大狗一定是做了十分过分的事。被弄成这样他还能活着,那绝对是神异事件,绝不是人力所为。这说明杏花的行为有正当性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他不是子啊,他只是个小小县令而已,他得大语特语!
于是,县令回到大堂,奋笔疾书,给自己的上司辰州知府卫如柏写信,详细陈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请求他亲自或派人下来调查,这个涉及到鬼魂的案子将于两日后公审,到时候希望州府的人能到。
他还派人去各个书院喊人,让大家都来听审。
这个案子比较离奇,涉及到怪力乱神,当事人就是这么告的,当年的施害人现在的状态也十分诡异,为防大家不信,特邀请学子们前来见证!
还有各个村子的保正、各个乡镇的里长,统统给他来听。
这种罪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人都来给他分担!
元初觉得这县令真是个人才。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么,独痛苦也不如众痛苦啊!
被陶梼这么一折腾,小小的安东县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有那沉不住气的,当天就赶到了县衙,想当面问问县令大人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县令索性开放参观,让人把孙大狗又从牢里提了出来,摆放在了大堂上,“大家可以看一看,摸一摸。”
师爷在旁边怂恿:“不摸一下,你们是不会有切实的体会的,还以为陶大人骗人呢。”
有人确实不信,便摸了一下,他的心理承受力比师爷差多了,当场化身尖叫鸡。
他这一叫唤,不信邪的人更多了,大家都去摸,摸的还是不同的部位,摸完了,一群人都快要哭了,真希望时光倒流,回去给自己的贱手打个十巴掌。
这群受到陶大人邀请的,都是在安东县有一点能量的人,他们奔走相告,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传出安东县,向邻县扩展,邻县的学子们也来了。
来了以后,就发现,不光有女鬼申冤案,还有个读书人忘恩负义、要卖掉恩人之女、还想害死人家的案子。
行了行了,一块关注了。
就如陶大人之前担心的那样,有人注意到了他把元瑞收押的问题,就此事提出了异议。
陶大人说:“本官也是迫不得已,不把他收押的话,那位杀手恐怕早就要他的命了,本官也是为了保护他。本官已经给提学官大人写了信,请求革除元瑞的功名,想来提学官大人的回复应该很快就到了。”
之前第一个摸孙大狗的人又跳了出来,“真有那么厉害的杀手?不会是陶大人给自己的失职找的借口吧?”
陶梼本来离他还有点近,闻言瞬间远离了他,和他有同样动作的人还不少,经过孙大狗事件,大家都觉得这人多少是有点扫把星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