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父母曾经对我很好,别人有的东西、没有的东西,我都曾经有过。
但当我没再按照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时,他们像换了一个人,开始不停地讨回给予我的一切。”
“或许你会觉得,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但在我看来,人心都差不多。”
“你之所以会觉得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是因为你们的物质条件更优越,对失控的事物容忍度更高。
当容忍度的阈值到达临界点,你们和他们或许不会有多大的不同。”
“再且,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独立,会形成以自已为中心的小团体。
小时候亲密无比的兄弟姐妹,在有了各自的家庭后,关系也会渐渐不似从前,最后的关系或许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所以,我们不如保持现状,不纠结彼此的关系,和普通朋友一样来往。”
杨杣再次提议。
不进不退,不喜不悲。
秦沅看着面前颜色鲜亮的橙汁,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不无道理。
但在我看来,你所说的情况,大概率出现在缺乏大局观的小家庭。”
“我不敢说秦家有多与众不同,但我和大哥,及你二哥都是以亲人为重的人。”
“可是我不一样。”
杨杣提醒她,
“我的成长过程,让我失去了对亲人的信任,我做不到像你们对待我一样对待你们。”
“不平衡的关系,会令人疲惫。”
“杨杣,我尊重你的决定,接受你的提议。”
秦沅看向杨杣,“但我希望你可以留在京市,给我们一个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的机会。”
“你不需要担心会因此和你的丈夫分隔两地,大哥会帮他尽快调回京市,并会助他以后仕途顺利。”
“你不要再急着拒绝,回去好好想想,或和你的丈夫商量一下。”
话落,秦沅拿起脚边的纸袋递给杨杣,“送你一份小礼物。
普通的小马布偶,不贵,不要有心理负担。”
有钱人说的普通,通常是普通人的奢侈。
杨杣不太想接。
秦沅将小马布偶从袋子里拿出来,又说道:“你小时候也有一个类似这样的小马布偶。
你喜欢抱着它睡觉,喝奶的时候也要把它放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做工精致的小马,杨杣没印象,对秦沅说的事也没印象。
“拿着。”
秦沅将小马布偶塞到杨杣怀里。
恰逢杨杣放在大腿上的手机亮起,秦沅眼尾到她手机屏幕,显示着‘honey先生’的来电。
这么有意思的称呼,大概是她的先生。
“上去吧。”
秦沅对杨杣说。
杨杣拿起手机,拒接了谢佑安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