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萤火虫似被无形杀气所慑,
慌不择路地窜入夜色,连光都吓熄了。
宁砺棠转回头,却见他偏过脸不看她,
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她忍不住戳了戳他绷紧的腰侧,
“连只虫子的醋都要吃?”
景颢魃闷不吭声,只将她的手攥进掌心,
野蛮、强势,相贴时,又成了小心翼翼的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轻抚过她微乱的发丝,嗓音低沉,
“饿不饿?”
“再等片刻,就能用膳了。”
宁砺棠:“……”
兽啊兽,你转移话题的伎俩好拙劣。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骤然掠入。
景颢魃眼神骤冷,几乎是本能地将宁砺棠揽入怀中。
寒光乍现,长剑已抵在来人咽喉,杀意凛冽。
暗卫单膝跪地,纹丝不动,“拜见神女。”
双手呈上几样物件,一樽青玉药瓶,
几册厚重的账本,还有一把金库钥匙。
好多钱的样子!
宁砺棠心中感叹,却下意识看向那兽。
但见他剑锋未撤,眸色晦暗不明。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真别搞,她今晚还想睡个好觉呢。
只好赶忙表决选他的决心,对那暗卫道,
“拿回去。
我不需要。”
然而,谁知,剑刃忽地一挑,
那药瓶凌空飞起,稳稳落入景颢魃掌心。
瓶身触手生温,是上等的冰玉所制,
里头装的是专治淤肿的珍药。
宁砺棠原以为他又要醋意翻涌,
却见他指腹摩挲着瓶身,忽地低笑一声,
“东西留下,人滚。”
宁砺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