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砺棠往环顾了一圈四周。
是景颢魃搞的鬼吗?
可她为何没有感受到他的注视?
显然,他是在的,却完全把气息隐藏了不让她发觉。
驴的叫声本就自带滑稽感。
再加上是从一向高雅的陆雪蚕嘴里发出来。
巨大的反差既诡异又滑稽得要命。
陆雪蚕慌乱的眼中映出周围贵女们扭曲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驴叫仍旧不可抑制地从她嘴里往外冒。
一声接一声。
“呃——啊——呃——啊——”
陆雪蚕慌忙用丝帕捂住嘴,
可那声音又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周围贵女们的表情精彩极了。
有人瞪圆了眼睛,有人死死咬住下唇,更有人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那些平日里对她唯唯诺诺的跟班们,此刻眼中分明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喜色。
“咳……雪蚕姐姐……”
一个贵女刚开口就破了音,急忙用团扇掩面。
一般不笑的她们暂且忍得住。
可一回头。
见陆雪蚕身后的丫鬟跟抚平脸的山顶洞人那样一本正经,呆立着不动,严肃得过分的表情时。
“噗哈哈哈!”
不知是谁再也憋不住,跟放屁窜稀似的笑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贵女区就像决了堤的洪水,笑声此起彼伏。
有人笑到珠钗歪斜,有人扶着桌角直不起腰,更有人直接笑出了鹅叫。
盛况、盛况啊!
平日里这些贵女哪一个不是被死板的女德礼仪束缚着。
可以说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肆无忌惮的狂笑过。
越笑,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人类的悲喜不相通。
陆雪蚕踉跄着后退。
她今日仔细挑选的玉簪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从发间滑落。
“叮当”
一声摔在地上,裂开了。
就像她苦心经营多年的贵女形象,在这一刻碎得干干净净。
毁了,都毁了。
她捂着嘴,在山顶洞人丫鬟的搀扶下要离开这里。
可到门口时却正好撞上几个身材高大的傻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