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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洗心术（第2页）

水面上的无数飞鸟被她身后的这一对炽红的星火羽翼惊起，慌忙扑翅四散开。

其实所落之处并不是岛，放眼望去整片大泽浮在水面的大小不一的浅岛，皆是一块块礁石。

楮语收了术立定，星火余烬随风落下，消散殆尽。

她抬起手，垂眸。

化小的赤蛟极其安静地缠在瓷白清瘦的腕上，若非蛟身随着它轻浅的呼吸而平稳缓慢地起伏着，与她的脉搏近趋一致，它真如一只栩栩的血玉手镯。

楮语出重霁主街时便施了星行术，此时星韵的浅金色光芒仍温和地环裹着赤蛟。蛟身上的伤口应当已经凝了，只有最初流出的蛟血将她的腕染了一圈斑驳的赤色。

楮语没急着施展去尘术清理这一圈血痕，而是启唇，声音轻且温和：“怀玉。”

赤蛟阖着目，似是没听见，一动未动。

楮语再唤了两声，蛟首才动了动。

却是贴着她腕上的皮肤蹭了蹭，蛟身还将她的腕缠得更紧了些。

一副听见了、但全然不肯松开的模样。

楮语看着它，最终不再言。

它的气息算是平稳，身上所受应当多是外伤，又因发狂而不断挣扎，在重霁主街重重阵法中才流了那许多血，使得乍一眼看起来颇为严重。

定是崇一发现得早、出声得早，太微门、禅宗、伏兽宗三宗弟子及时将杀招改为困招，才致如此。

思及此，伏兽宗留到最后的锁妖阵忽然浮现在楮语脑海中。

疑惑立生：以阵图结的阵……结阵之人可以收掉吗？

不过也只一瞬，楮语便将其压下。

顾自思索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她向来习惯压着。

楮语的的注意回转。

既是外伤，看它这般模样，暂时无什么大碍。

那她便先见见它的发狂之因。一刻多钟也足以她恢复够施展见术一重的星韵了。

楮语展开星图，吟诀结印。

星图仍依她心念而完全展开，足足有五丈多宽，但不知为何，此时星图的燕颔蓝法光全然没有以往施术时那般浓烈，与她身上宗服的燕颔蓝相比显得分外浅淡。

其上纵横的莹白细线的微光则更柔和得若隐若现。

星图之中细线点亮的八座星官六十三枚星子，闪烁的金芒也似明非明、似黯非黯。

只有跃上楮语身后的张宿星官，才发出一如往常的熠熠金光。

然而此时此处只有楮语与怀玉，怀玉又化小成赤蛟原身缠在楮语腕上，蛟首紧贴她的腕，阖着蛟目什么也不看。

楮语自己则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因而发现不了她身上的近乎惊天之变。

吟诀之声与捻诀之势同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