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禾衣早晨醒来梳洗过后,铜书便拿着先前赵霁云给她擦过的膏药揉按了脚踝。铜书手法极好,性子还活泼,甜笑着与她说:“这膏药是太医院调配的,就是咱们侯府,也就五爷能有。”
与人相处若对方态度亲切带笑,总叫人心情好的,禾衣便跟着浅浅笑了一下,只是也生不出什么好奇来。
麦黄却不同,她心里好奇便直接问了出来:“铜书姐姐,这是为何?”
铜书显然比那金书要好相处,没那般清高,笑着就说:“因为我们侯夫人出身王府,贵为郡主,小时与圣上一同长大,圣上极是疼爱五爷。”
禾衣听着铜书的话,却眉头微皱,麦黄口无遮拦将她心中所想问了出来:“咦,难不成圣上不疼其他几位爷吗?”
禾衣要阻止她这无礼询问已是来不及,好在这屋里没其他人在,铜书声音轻了点儿,道:“大爷与二爷乃原先的侯夫人所生。”
“那三爷四爷呢?”麦黄好奇道。
“麦黄!”禾衣终于忍不住,轻斥了她一声,麦黄回头见自家娘子颇有些严厉的颜色,一下住了嘴,不敢多说。
铜书却依旧笑着,只声音有些小:“三爷四爷便是侯爷的妾室所生,五爷是侯爷幼子,另外,赵家因着老夫人还在,并未分家,其他赵家郎君们都是一同排序,比五爷都小。”
侯门权贵自是大家族,有妾也是寻常。
只禾衣心中觉得奇怪,侯夫人贵为郡主,又怎会去做填房?
她弄不懂这些世族权贵,他们普通女郎头一回嫁人,做填房是下选。
只这些禾衣也不可能去多问,听过便过。
用过朝食,禾衣坐不住,静下心来便会想李齐光,想他这会儿身子如何,服下丹药后可有好转,如此云云,便忍不住问铜书:“赵公子何时归来?”
铜书听到“赵公子”这三字,心想这三字再生疏不过,不是尊称的五爷,更不是亲昵的五郎呀!
她这般说道:“五爷行踪不是我等可以知晓的,不过五爷寻常事繁,从前归家时多为入夜后。”
禾衣听后,松了口气,咬了咬唇,道:“我想回陶家玉铺一趟,告知爹娘我已与李齐光和离一事,不知可方便?”若是能出门,半路便叫麦黄寻了借口去李家看看。
原本那一日从李家出来,她是打算第二日就回玉铺的,哪知后来昏睡了那般久。
铜书不曾收到过五爷让陶娘子不许出府的令,只她也做不得主,想了想道:“娘子稍等,我去问问管家。”
待铜书一走,禾衣便悄声对麦黄说了自已的打算。
麦黄连忙点头,小声说:“我定是帮娘子办好!”
很快铜书回来,告知禾衣:“管家已是在备车,娘子何时去都可。”
禾衣便没有犹豫,当下就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铜书如今是禾衣侍女,自然要跟着一道去,禾衣没有阻拦,等马车行了一半,便状似才想起来般,吩咐麦黄:“爹爱吃刘记的卤猪头,你且去买上一些回来,再去糕点铺买些点心,娘与弟弟爱吃。”
麦黄应了一声,拿了荷包就跳下了马车。
铜书见了,只默不作声。
等到了玉铺,禾衣下了马车,却见玉铺的门关着,她怔了一下,近日来发生太多事,她一见此,心里便生出紧张来,忙绕去后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