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并未说过能虚空挥剑砍断此树,眼下房老师可否让老朽大开眼界。186txt”
拘魂学究道:“不论如何,房某定须一试。”
举剑斜伸,与申屠怀远方才凝势如出一辙。
三女四老圆睁着眼,均替拘魂学究紧捏着一把汗,尤其四老武功造诣精深,均无法深信拘魂学究能驭剑斩断巨杉。
因为这已脱出武功的常规之外,武功再高,也无法超越,否则,是神不是人。
拘魂学究表面上看来极为轻松,似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其实心情沉重异常,迩来他虽参悟了几项旷绝并汇合为一,若有干将莫邪之属未必不能驭剑断树,但尹中乃一柄凡铁,并无十成把握。
他戴有面具,脸上神情变化无人可察觉,但胡薇兰却瞧出他目中神光沉凝,不禁暗暗为他耽心。
拘魂学究气纳丹田,气运十二重楼,贯输右臂,蓦地脱手驭剑一掷,寒虹匹练般向巨杉飞去。
只见匹练青芒飞近巨杉,突转折环绕树干疾卷。
申屠怀远不禁大惊失色,暗道:“世间真有虚空驭剑术?”
心念未了,只见寒虹匹练一敛,当当坠地,那高耸入云的巨杉竟缓缓向后倒去,哗啦啦巨响,木叶尘土溅飞漫空,宛如山崩地裂。
四老情不自地同声喝采。
申屠怀远一言不发,目瞪口张,万丈气焰立时烟消火灭,化为乌有,只觉眼前一片空白……。
申屠怀远毕生浸武功,精擅各门各家之长,但驭气飞剑之术非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
因为驭剑已超越了习武人的天赋极限。
如今,申屠怀远亲眼目睹拘魂学究惊心骇魄驭剑之学。
虽然拘魂学究尚未到达收发由心的境域,剑势衰竭当朗坠地,却已足使空前绝后,震慑武林,自然而然泛起技不如人之感,不禁面现沮丧之色。
但,他会因此绝意图霸么?
不会,他目睹拘魂学究出剑缓慢,必先调匀真气乃一挥而出,更无法收发由心,剑势衰竭后决不能再击。
是以他想到日后倘遇拘魂学究决一死战时,必以联手合击之术,使拘魂学究无调匀真气之机,才可因而搏杀以除后患。
此刻。
拘魂学究抱拳笑道:“房某侥幸,山主乃诚信君子,一言九鼎,当无食言之理。”
申层怀远寒着一张仍答道:“这是当然,老朽说话算话,房老师驭剑之学老朽自愧不如,理该认输,不过,今日之事老朽日后务必索偿。”
拘魂学究淡淡一笑道:“房某认为山主在未除去邢无弼之前,无力向房某寻仇,目前邢无弼已图说服务大门派联合调遣高手对付山主,如不先发制人,山主势将成为待宰之兽。”
申屠怀远面色大变。
拘魂学究接道:“邢无弼已西行入川欲上青城,山主若妄欲制服雷音谷主,俟寻觅玉虚洞天剑笈后,再图除邢无弼则缓不济急!”
言毕略一抱拳,挥手率众疾退,转瞬已远去无踪。
申屠怀远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向断杉之前,审视剑断之处,不禁骇然,发现竟如锯断一般!”
由不得出声颓然长叹,四顾了一眼,高声道:“走!”
一长发披肩人道:“山主放弃搜觅雷音谷主之意!”
申屠怀远沉声道:“时不我与,房山铭说得不错,如不先发制
人,我等必成待宰之兽,走,兼程赶入西川去!”
山谷中重归宁谧清净,浮云山岫,野花挂树,幽幽处处,翠色撩人。
中雁荡东麓,拘魂学究等人于一处殷实庄稼民家聚饮。
卫凰池浅饮了一口洒后,道:“少侠,老朽不明白驭剑断树真正用意,可否请道其详?”
拘魂学究道:“申层怀远自视极高,除有点畏忌白眉蜂尾外,目无余子,认邢无弼必可诛杀,亟谋乘机图霸武林,以逐其勃勃雄心……”
“这老朽知道。”
卫凰池道:“申屠怀远似巳习成‘移穴转脉’奇学,刀剑难入,白眉蜂尾不知能否穿破气穴伤得了他?”
否则除了干将莫邪之属无法取他性命,因此在下逞险一试,虽然凡铁无法伤他,但旋斩之力不啻万钧,血肉之躯岂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