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富阳江时知雷音谷主巳去北雁荡山,遂舍钟离春故居而未去。
抵达玉山时,即风闻江州客栈中年儒生施展旋风斩诸般传说。
拘魂学究面色微变,叹息道:“如在下所料不差,那锦衣中年儒生必是天璇星君石中辉所遣,暗中随行护送石红芍一行,尽管中年儒生自承并非万石山庄之人,但已足震慑邢无弼及雷音谷
主,必改弦易辙不可。”
卫凤池发现街首一家客栈留有丐帮暗记,道:“不论中年儒生是否万石山庄高手,眼前石红芍尚有惊无险,天色巳暮,我等不防在此暂歇一宵,明晨再继续赶路如何?”
拘魂学究也发现丐帮暗记,颔首应允,进入客栈要了一家独院,两明两暗及一所厅堂,异常清净。
店伙掌了灯后,询问要些什么?
陶广道:“送上一席上好的酒菜!”
玉山虽是小小山城,但为入浙出赣必经之处,贩商纷至,这家客栈酒菜甚佳,片刻之间,便送上六盘佐酒小炒,四色精致下饭,一大盘凤爪冬姑浓汤,远年竹叶青一坛。
店伙又笑道:“店外有一余姓客官求见卫爷!”
卫凤池知是余洪,忙道:“快请!”
片刻店伙领着余洪趋入厅堂,余洪未着丐帮服饰,俗装打扮,与拘魂学究等一一行礼。
拘魂学究道:“余兄请入席叙话!”
席间余洪便将石红芍一行到达浔阳江州客栈发生之事经过详情禀明,并道:“石红芍已然离开江州客栈,今晚可抵南昌,邢无弼党徒显然尚未死心,此时现踪似向龙虎山聚集,如石红芍明晨起程,午刻必抵龙虎山下,定然发生事故!”
拘魂学究道:“我等只在明日午刻前赶过龙虎山,谅可阻截一场杀劫,只是余兄辛劳备至,在下委实过意不去。”
余洪逊谢道:“少侠谬奖愧不敢当,乐宸老曾谆谆告诚,疾风实起于苹末,防患未然足截止燎原之势,若俟邢无弼雷音谷主天璇星君养成气候,则一发而不可收拾,少侠虽说另有所为,却也为了武林正义煞费心机,余洪仅略尽棉薄,何辛劳之有!”
拘魂学究还是对余洪极其恭敬,频频劝酒,言谈煦和恳挚,令人如沐春风。
褚青史暗中连连慨叹道:“少侠气度非凡,他日必冠冕武林无疑,才出于学,器出于养,这话信然无虚。”
官道上尘土漫空,蹄声如雷,只见八骑簇拥着一辆双驹华丽套车风驰电掣疾奔着。
晴空万里,澄碧无云,突闻前途遥处传来一声清澈长啸,车前四骑倏地勒住马奔之势,遥遥望去,前途尘烟滚滚中现出数人数骑。
双方相距三四里之遥,忽从道旁土坡上飞掠出四条人影,一先三后,正是那锦衣中年儒生及三身着镶白蓝衫背剑人,面向前途来骑。
来骑愈行愈近,共是六人,为首一骑骑上人申茂林看得极为真切,不是拘魂学究房山铭是谁。
车内传出银铃语声道:“申护法,来的是恩公么?”
“不错!”
申茂林道:“正是他,是否由申某向前打个招呼?”
车内石红芍道:“不必了,爹不该派这四人暗中相护,又不自承乃万石山庄所遣,如此一来,令我相当为难,我等若出面招呼,岂非欲盖弥彰,不打自招。”
申茂林忙道:“万一他们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石红芍道:“我想旋风斩及几手流星剑法必伤不了恩公!”
此刻拘魂学究已策骑行至中年儒生之前,冷冷一笑道;“尊驾为何拦住老朽等的去路?”
锦衣中年儒生抿了抿嘴,意欲闷声不答,但一转念不答也是
不成,沉声道:“阁下只要让出道来,容人车通行,此后各走西东,谁也不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