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石中辉仍在举棋不定,天人交战中,石红芍幽怨芳心,定然现身江湖追觅老弟行踪,老弟一件简单不过的事竟变成如此复杂,难道你能委诸他人么?”
拘魂学究情急答道:“石红芍为何追寻在下行踪?”
“因你已露出破绽,石红芍聪明绝顶,料知你并非真的便是拘魂学究。”
拘魂学究喃喃自语道:“石红芍是从何察知在下伪装易容?”
酆奇道:“不瞒老弟,兰姑奶奶在石红芍身旁久已安排了一名耳目,就是贴身照护石红芍的老妪周妈!”
拘魂学究不禁目露惊异之色。
酆奇嘻嘻一笑道:“老弟无须惊异,待老醉鬼一一说给你听,还有更惊心动魄的在后面,据周妈传讯,石红芍瞧出破绽之故就在白骨门副门主符同身上!”
卫凤池笑道:“我等巳追不及待,老醉鬼无须卖关于故弄玄虚。”
酆奇饮了一口酒后,道:“符同自言与拘魂学究有八拜之交,就说拘魂学究浑然忘却前事,回首向善,也不该绝情如此,这且不谈,即云忘却前事,为何武功医术卜卦行法等等又谨记不忘……”
说此夹起一块卤牛肉塞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吞服后接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石红芍一起疑云,便暗暗留神老弟举止,那日风大,掀翻老弟假须,老弟笑时露出编贝洁白牙齿,袖管鼓胀之际,老弟臂肤晶莹如玉,与手掌判若天渊,由是石红芍已瞧料了七分!”
拘魂学究大感骇然,道:“那么周妈已知在下是何许人了?”
“不知!”
酆奇道:“为此兰姑奶奶料测石红芍必然追踪老弟查明真相,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弟应速转回黄山,此处自有人主持,不瞒老者说,令师与三位姑奶奶已在此途中了。”
拘魂学究默然无语。
老醉鬼不愿舒翔飞尴尬为难,故作神秘之色笑道:“可笑石中辉乃蒙在鼓中,他有心将石红芍拜在拘魂学究膝下以为螟蛉义女,诸位可知石红芍如何说法?”
刘铁痕道:“石姑娘是如何说法?”
酆奇道:“救命之恩,舍身难报,但螟蛉义女委实心有不甘,弦外之音,可想而知!”
舒翔飞虽有拘魂学究假面目掩饰,知老醉鬼有意取笑,但恨不得眼前有三尺地缝钻了下去,目有愠色,坐立不安。
刘铁痕等人不禁哄堂大笑。
拘魂学究怒道:“老前辈不惧坠入割舌地狱么?”
酆奇正色道:“我老醉鬼如有一字不实,日后必不得好死?”
忽见一名丐帮弟子飞奔而入,禀道:“石红芍已离开万石山庄,乘坐胡女侠原弃置的那辆双驹套车似有意奔向杭城,怎料行踪暴骤,引起邢无弼手下纷纷追踪!”
“车外八骑随行,其中一人为申茂林,但无一不是身负内家绝学,车内除石姑娘外尚有四名侍婢!”
“他们现在何处?”
“巳然渡越长江,停留在寻阳客旅中,本门弟子均暗中相护,邢无弼手下尚未敢轻举妄动。”
拘魂学究匆匆与醉济颠酆奇数语后,急急领着卫风池四老如飞离去。
寻阳镇外江州客栈外停着一辆漆黑的套车,一个店伙正以草料喂食两匹骏马,不时抚摸马背。
暮暮渐垂,景物苍茫。
三个中年江湖人物宛如鬼魅飘掠落在双骑之前,东方一人沉声道:“店家!”
语声如冰,寒冰刺骨,店伙不禁吓了一跳,竟不知三人何时来到,嗫嚅道:“三位爷台是住店么?不过……”
“不过全包下了,三位请到别家吧!”
那人不待店伙说完全已包了,又道:“大爷替你省点力气代你说了,咱们不是住店来的,却相中了这两匹座骑,问问它们主儿要多少银子?”
这是存心找碴,无事生非而来,却不料三人之后突传来更森冷语声道:“货卖识家,三位如出得得这个价钱,鞍蹬奉送!”
三人不禁大惊失色,倏地旋面横掌,眼前只觉寒芒,三支剑尖巳抵住咽喉重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