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韩惊龙在阳台跟电话那头吵得很激烈,不由的有些担心。
我料定韩霆钧是想利用上次卓言铭从左纪英手里救出我的事情来做文章,卓言铭为了一个女人擅自调动兵力,和市局局长的情妇不清不楚,这帽子扣到他头上,恐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韩惊龙在豫东嚣张惯了,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他惹出事来的话,韩霆钧就算不为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也要捞他救他。
可卓言铭不同,他是草根阶层,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子不容易,万一韩霆钧拿这事威胁他,他恐怕便不得不成为韩霆钧安置在军中的傀儡了。
可是如果卓言铭就范,我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他尝到了利用风月伎俩的甜头,不费一兵一卒能将皇帝拉下马,况且他知道我是个中好手,只要韩惊龙默许,只怕以后韩霆钧就成了老鸨子,而我,便是他手下唯一的头牌。
我心里打了个突,听见韩惊龙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推开阳台门走了进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他带着一身寒意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将手臂穿过我的身下搂紧了我。
我假装梦境被惊扰,轻哼了两声颤动身子,我听见他低声呢喃,“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黑暗中我猛的睁开眼睛,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有这一句话,夫复何求?
这些年经历那么多男人,将我压在身下是怎样的甜言蜜语说不尽,给房子给车,回去抛妻弃子,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跟腹泻似的。
你也许会说我是狐狸精臭婊子不知廉耻,可是请问我有什么错?我何曾要求他们对我承诺过一句?
我像朵浮萍一样在这世上飘零,午夜梦回时我也想做回一个普通女人,上个二流大学,找个老实男人,不咸不淡的谈个恋爱结婚生子,跟菜市场小贩讨价还价,为结婚纪念日上老公买回来的小小金戒指喜极而泣。
我也想过这种日子呀,可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
可笑的是,那些男人提上裤子便跟失忆似的把那些话抛诸脑后,我其实挺开心的,至少我身上背负的罪孽没有加深。
可是我也挺失落的,我不知道我还要飘零到什么时候,直到我遇到了他。
我从怕他到适应他,从适应他到离不开他,从离不开到爱上他,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中间的酸甜苦辣。
而今夜他对着熟睡的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相信是发自肺腑毫无阴谋。
过往里所有的委屈和猜忌,失望和伤怀都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我发誓要好好守住这个男人,只要他开口,我愿意为他做一切。
我转个身将他抱紧,钻进他怀里呜咽起来。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住,转而轻笑着拍我的后背,直到我们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上,我醒来时韩惊龙已经上班离开,我披衣下楼,保姆将早餐端到餐桌上,说韩少走的时候嘱咐一定要让路小姐好好吃饭。
我莞尔,将盘子里的煎蛋老老实实的吃完,正盘算着接下来要不要约欣姐出去逛个街,不速之客便登门拜访了。
我正打算上楼,听到门铃响,保姆自厨房里走出来,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来开门。
左茜柔站在门口,表情冷漠,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愣了一秒随即冷笑,“韩太太怎么又来了,韩少上班去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她侧过身用肩膀挤开我,大咧咧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不找他,我来找你的!”
“不好意思韩太太,我的业务范围里没有陪您的项目,你随便坐,我失陪了!”
我捻着裙角,径直往楼上走。
“路小姐好本事呀,连我公公都被你诱惑了,你是打算一箭双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