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蝉衣狼狈的仰视着谢轻尘。
“蝉衣,我警告过你多回了,我不许你私下里去见你母亲!”
薛蝉衣委屈至极:“她是我娘,我见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
“啊。”冰冷的剑身贴着她的下颚,缓缓游走到她的喉咙,那种即将被一剑封喉的危机感刺激的她浑身颤栗。
长睫眨了眨,泪珠无声滑落,沿着桃腮,蜿蜒而下,最终滴到横波剑上。
“我不让你见她,是为了你好。”谢轻尘声音冷硬:“她只是一个蛇蝎毒妇,虽然生育了你,但你却不能什么事情都听她的。”
薛蝉衣悲愤至极:“谢轻尘你这个小野种,你竟然辱骂我娘亲。”
呵,谢轻尘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收了剑,坐到榻上一把擒住她的皓腕,用力太大,捏的薛蝉衣生疼。
“我是小野种,那你是什么?”
薛蝉衣听出他言语里的奚落,气的要死。
“你这野种就是气量狭小,我娘眼光高,不太瞧的上你的出身,对你不过嘲讽几句你就记恨至今。”
“身为玄清宗人人夸赞的剑修天才,未来的剑尊,你对自已的丈母娘能不能大度点。”
手腕再度被攥紧,疼的要命,薛蝉衣再也受不了,挣扎几下,捏着拳头捶他。
“我看你不是对我娘不满意,你分明就是对我不满意!”
“每次提到我娘亲,你就好似疯了一样,变的都不像平常的你了。你到底与我娘亲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真的恨她厌她,为何还要答应我们的婚事。”
撒完这通火,薛蝉衣泪眼朦胧的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
谢轻尘仿佛又变成了正常的谢轻尘,伸手擦拭她的眼泪,柔情似水的笑道:“你骂够了?”
薛蝉衣凛眉瞪他。
“我看你骂我小野种,很是娴熟的口吻,想来私底下没少这般骂我吧。”
薛蝉衣气的脸都红了:“谢轻尘,她是我娘亲,我不许你轻贱她!”
“我何时辱骂轻贱她了,我最多不过说她一句蛇蝎毒妇。”
谢轻尘的小拇指勾着她的眼尾慢慢擦拭,说话的速度极慢,像是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给薛蝉衣听。
“你的那位娘亲贺子玉,你只要不耳目闭塞,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娘亲的名声确实烂到她没办法回怼的程度,在登洲,大多数人都用毒妇称呼她的娘亲。
“我怕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怕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真是可笑,我是娘亲所生,我身上流淌着她的血脉,你们这些外人还妄想着我和我娘亲分割?”
“既然那么害怕我成为下一个毒妇,怎么不干脆现在就把我杀掉呢?”
薛蝉衣鄙夷的看着他,“而且你这小野种口是心非,我在宗内作恶多端,至少有你一半的功劳,是你总是为我撑腰,这就叫助纣为虐。”
“第一,不要再叫我小野种,第二,你何时作恶多端了?
只不过是飞扬跋扈了些,小恶不算恶,你手上又没沾过人血。”
谢轻尘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拉起薛蝉衣的手放到唇边轻啄。
薛蝉衣没有想到自已在宗内做的那些恶事,落在谢轻尘眼里竟然只是小恶。
她眼底立刻涌现乔灵郎以及牛叔牛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