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再不退可就来不及了。”李儒望向前步卒方队列被黄巾军冲散的阵型,脸色恼怒的吼着,其实李儒再向董卓表达,身为西凉军,一军主帅,如此意气用事,日后怎能当起大任!
“嘘。”董卓竖起手指,驻马观瞧面前纷乱的局势,在确认面前绝无一人注视自己,而步卒方队就要被冲散之际,猛然跳下战马,躲在李傕、郭汜之后,扯掉身上的大红袍,拾起地上寻常西凉骑兵的头盔换上,又抹了两把灰土,换上另一匹战马,对着李儒低声道:“跟紧老夫!”
“哦。哦。”失神的李儒这才反应过来,董卓这是疑兵之计,方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能让步卒安心杀敌,吸引黄巾军向着自己的方向冲杀,却原来是早就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李傕、郭汜,你们往西杀,老夫同文优往东杀!”
……
“留下姓名!”管亥双眸充满鲜血,暴虐的扫了眼徐晃,虽然让徐晃通报姓名,但眼中却并未把徐晃放在心中。此时,管亥的体内热血沸腾,已经彻底的燃烧,就在此刻,管亥仿佛化身为一个力量永不枯竭的怪物,疯子,怪兽。
徐晃神情微微一怔,扫了眼管亥,平淡回道:“河东徐晃!”
“河东?”管亥迟疑的扫了眼徐晃,嘴角凄惨的笑道:“你是白马义从!”
“是。”
话音刚刚坠落,管亥的身子就已经动了起来,出手的瞬间恍若奔雷,势如闪电,旦夕之间,管亥那握紧的双拳已经狠狠地砸向徐晃的面门。
这一拳好似电光火石迸发的火芒,灼热而又刺激。
徐晃不敢大意,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管亥的手段,能在十人的埋伏下同自己杀个势均力敌,这样的人很不简单,如果不出意外,单凭力道,自己或许还弱上管亥几分。所以徐晃也不打算力拼,脚下步伐加紧,手中的大斧横出,扫向管亥的小腹,身子却向右躲闪。
这一攻一守,逼得管亥收拳,眉头紧皱的拔出一旁插在地上的环首刀,再次冲着徐晃砍来。
徐晃连躲避数刀,却被管亥封锁了大部分退路,而且府门外,开始涌进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他不能让开路,否则这沮府势必会被这股浪潮冲散,彻底的冲碎。
“呸!”
吐了口唾沫,徐晃大斧横扫而出,身子也斜飞出去,踢飞从旁就要杀入院子里的黄巾兵。
“噗!噗!”
接连两声,响起一阵慌乱的惨叫声,两条尸体栽倒在地。
管亥抬头瞧了眼徐晃,脸色铁青,眼下徐晃陷入苦战,同自己对峙之间,还能斩杀自己的伙伴,这份担当,这份气魄,实在是难得。
身后刚刚率领黄巾军杀入的廖化,扫了扫庭院之中,独自站立的徐晃,在他的面前只有管亥一个活人,而停留在他周围的人,或许也只有死尸才能。
十步杀一人的气势,石破惊天!
两个人似乎都在酝酿着对手出现破绽的那一刻,然后发起又一次不经意的冲击。
但是廖化很清楚,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将代表着他们黄巾军活着的希望在减少。谁也不希望就这么战死沙场,所以不管面前是何种困难,他们都要冲过去,抓住沮府上下,生擒内外奸细,威逼城外的白马义从,给自己这些人一条活路。
“你。”廖化手一指,指向身旁的同僚道:“带一部分人从后门杀过去。”
那人愣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早就有人率兵杀过去了,但是后门有沮府上下数千家丁护院,一时间很难冲进去。”
“哦?”廖化扬扬眉,扫了眼面前的徐晃,心中恍若明了,他把所有的兵力都调到了后面,前面就由他一人阻挡。不满的撇撇嘴,自语道:“啧啧,还真是猖狂的可以呀!”
“咱们还冲不冲?”望着气势如杀神的两个人,一旁的黄巾小头目问道。
“冲,当然冲,不冲过去,你我就要死在城内。”廖化抢过一步,道:“让开,你们跟着我往里冲,他一个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对上管渠帅,还有我们这么多道众,还能一骑抵挡千军?杀光他们,就是咱们的机会。”
“廖化,你干什么!”管亥不满的冲着身后的廖化吼道,目光却一直没有游离,他很清楚面前这个敌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管渠帅,这是大家的性命,非是逞英雄之际,多耽误一秒,兄弟们的命就少几条,就算是我想听,他们也不想听。”解释完,廖化回身瞧着身旁的黄巾兵,再次吼道:“为了活命,我们生擒沮府上下,冲——啊!”
一声嘶吼,身后云集响应,廖化冲在嘴前,身后跟随着无数落败的黄巾军。
徐晃的大斧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沉重,紧盯着管亥的目光不得不偏离,双臂较力,灌满大斧之上,对着面前无数袭来的出手如电。
势若奔雷,大斧之上带着无数电光火石,撕裂整片夜空。
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