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向前爬的欲望,竟然是再次拿起了包子?
我惊呆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志?怎样的一种思想?
说他不爱惜生命,可他明明是在求生?说他傻得只剩下吃,可他知道它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多么的矛盾啊!
可人就是有这些出人意料的举动,震撼,或者说是心酸。
双目禁不住泛起了泪珠,我赶忙跑了过去,使劲儿将快要昏迷的他搀扶起,一点点的远离了这里,向这条街的尽头一家药馆走去。
“有人吗?”我还没有进去,就大喊着,声音带着焦急,“快……快给他看病!”气喘吁吁。
走出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干净小男孩儿,看到我后,快速的奔了过来,帮我扶住身后的男人,“公子快带他到病房来!”两人合力将他拖去一个后院的屋里。
简陋的卧房,只是放置着一张黑木桌和两把黑木椅,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快要腐朽得发黑的床铺,再无其他。
可以看出,这间药馆的病房是刚刚建立没有几天,筹备更本还不完整。
“幸好公子拖他来得早,否则纵使华佗再世,也无法挽回了!”小男孩儿一边号脉,一边老城的说道,“我现在喂他吃了一粒救心丸,相信性命已是脱离了危险,剩下的皮外伤,要等等我的师傅了!”
“师傅?”我挑高了音量。
他笑了笑,白净的脸上露出了属于此年龄的天真,“恩,师傅今儿个一大早到城外的西山去找草药,顺便去打听打听我师兄的下落!”
似看到我的疑惑不解,继续解释道,“前不久我和师傅出去,师兄看馆,不知为何,回来时,师兄已不见人影,问这些附近的乡民,只说是出去就没见回来过!”
我眉头锁得更紧,双手不停的在底下搅动着,脑海中突然闪现着一张写满了绝望的干净脸孔。
是他吗?就是那个依然在地牢中的男孩儿?
“普陀?”这时,从门外面传来了一声半熟悉半陌生的叫喊。
“哎!”男孩儿顿时喜笑颜开,站起身,“我师傅回来了!或许也找到我师兄了呢!”显得有些激动,奔了出去。
顺着门缝儿,两人的低声谈话被我清晰的听到。
“师兄还没有找到吗?”声音带着失落。
“……”或许是在摇头,缓了缓,“你把这个箩筐草药拿走,洗干净,然后晒干,借着今儿个天好,早些准备!”
“恩!”点了点头,“哦,师傅,卧房里现有一个病人,就是昨儿个到咱们这里来要饭的那个人,今日好像惹了祸,被人打得鲜血淋漓,幸好被一位好心公子给搭救了来!”
“……”男人沉默了会儿,“你去忙你的,我进去看看!”
我赶忙将身体转了过来,心莫名的砰跳了起来。
在男人推门的一刹那,两人四目交接,顿时两股惊诧的目光流窜而开。
世界果真如此之小,本以为,于他,那天就是一场结束;本以为,于我,他根本只是时空过客;本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然而,眼下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小晴?”他喊叫了出来,瞪大的双眸中写满了惊喜,还有一丝久别的怀念。
我怔愣住,未曾想到,他会连我的男装也可以认出,莫非曾经的小晴在他面前也有扮过男装?或者,他们早已熟悉得了解了彼此的一切?
自知是遮掩不下去,我苦笑了下,“慕容少爷!”恭敬而有礼的打了个千,又是望了望床上那快要被遗忘的人儿。
半晌,他才从恍惚中拉回了神思,赶忙趋近走向了那名病人,坐在了床边,为他把脉,眼睛睁开又闭上。
许久,起身,看向我,“他应该没有大碍,一会儿我为他上些跌打损伤药!”
我点了点头,不停的将目光在他和床上的病人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