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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第3页）

高志鹏的豪言壮语瞬间沸腾了少年们的热血，他们跃跃欲试，跟着吆喝起来，誓言为帝国抛头颅，洒热血，将生命、青春奉献给帝国，高志鹏露出一丝笑容，数十年前朝廷就命礼部着手新一代的教育工作，如今大明的新一代血液早就不再信仰任何的神灵，他们信奉的是朝廷。

高志鹏扫过广场，笑容突然间凝固了，他看到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剑眉微蹙，浑身散出一股无形的锋芒，这锋芒让高志鹏很是意外，尽管他看起来十分的羸弱。

那青年，似乎很不认可高志鹏的话？

“帝国的明天是属于你们的，大家分成九纵队，开始检测通窍能力的强弱。”高志鹏吩咐完，脱下头盔就朝那个少年走去。

风浮动他的青衫，常澈看着眼前的高志鹏，他魁梧得如一尊青铜铁塔，腰大十圈，满脸的络腮胡子，确是一名骁勇的悍将，高家是淄川邻县‘沂县’的名门望族，族长高千尺是七大仙境器宗刀坊的内门弟子，有凝脉境的修为。

常澈露出一抹微笑，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道：“巡检有礼。”

“嗯。心能执静，道将自定，你小小年龄就懂得此理，能将山川灵气汇聚自身，前途不可限量，你叫什么名字？”

高志鹏站在常澈的身旁，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不烈，如浴轻风，心情感到十分的舒畅。

“晚生常澈”

“为何不去测一测通窍之气？难道你不想替国家做些事情。”高志鹏看着常澈清澈如水晶的眼睛，取出一个椭圆形的盘子，此物名为通窍盘，盘面有五格凹瘪的暗槽，代表着宇宙间的五行能量。

当然，一个人有二种或三种属性的通窍之气，有极低的几率异变、升华出异种能量来，又称异窍气，俗称异窍根，即修成神仙的一种根基。

常澈恭敬地行礼，笑道：“晚生乃一乡野匹夫，我想国家不缺少晚生这样的人？夫长拿的可是天工阁的通窍盘？”

“想不到在这偏僻的桐镇，竟也有人知道天工阁？”

“桐镇虽然是穷乡僻囊，但天工阁是大明王朝的七大仙境之一，有数万年的底蕴，机关术更是闻名中缙神洲的每一个角落，天工老人以毕生心血，伪造毕方，九婴，诸怀，开明四兽！四兽皆有融丹境后期的修为！这种事情大明的子孙谁不知道呢！”

高志鹏哑口无言，眼前青年的博学让他眉头微蹙，可如何看眼前的这个青年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乡下人，除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者也？你既然承认是大明帝国的子民，自当要为国家做贡献，难道要国家来赡养你吗？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帝国的，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也都是帝国的，帝国拿出无数的金银珠宝，消耗无数的资源供你们来读书？你难道不知道此理？”

高志鹏看常澈转身就要离开，连忙开口呵斥道，他能考上武举人，自然有一番学问、虽非文举人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也是才华横溢之辈。

常澈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他缓了半响才说了一句话。

“夫长所言甚是，但晚生没有一丝一毫的通窍气息，何以能修炼？”

“数百年前，皇室的一位王爷也没有通窍之气，但他如今却是中缙神洲的佼佼者，有他坐镇的城池，就算端朝的至强妖兽都不敢来犯，纵然修炼的资质有缺陷，但修炼一途最重要的就是毅力。”

高志鹏想他毕竟还年轻，难道真不在乎通窍之气？高志鹏做为大明帝国的将士，很是欣赏眼前书生的心性，纵然不能修炼仙家法术，也能为一方之官，造福百姓。

常澈依旧没有回头，他回答道：“古人有言：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我娘希望我平平安安渡过这一生，嘱咐我一生不得从仕，纵然我是天纵的修炼奇才，都不会违背我娘亲的意愿！”

高志鹏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傲然呵斥道：“孝有小孝、中孝、至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难道你甘做小孝？也不愿效忠国家，为明帝国的百姓服务！看来你也不过是一庸庸无碌的乡野匹夫。”

他话音刚落，常澈猛地回，凝视着高志鹏、毫不客气地说道：“立身行道，成圣成贤，帮助父母百姓脱离苦难，就是所谓的喻亲于道，也就是至孝了！那是嘉靖帝所做的事情，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夫长！晚生有一件事想请教您？倘若我连小孝都做不到，违背我娘亲的心愿，如何能够做到中孝，至孝呢！”

高志鹏浓眉挑起，无法再反驳，他只是冷声笑了笑，他笑少年的愚昧无知，也笑自己多此一举，特意来接触眼前的少年，一个乡村少年，哪来的远大见识，又如何真的懂得孝道？

他考虑的恐怕只有一日三餐的温饱吧！在高志鹏看来，他只是用孝道掩盖自己对没有通窍之气的恐惧，纵然他有绝世的天赋，恐怕也难成大事。

“高巡检没有别的事情，晚生就告辞了。”

常澈抬起一只脚，迈开一步，他的步伐很稳、很稳，背着的木匣一丝一毫都没有晃动，但他每走一步，羸弱的身体都如针扎，怀中那颗晶莹的珍珠也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