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她;因为一个浪漫的结婚纪念日;因为他坚持要亲手布置现场;因为他要别出心裁给她一个惊喜;他再也见不到他最爱的女人
那不是深深的自责;而是疼痛;他的心在痉挛中抽搐着。
他只希望时间能够倒流;他不要什么浪漫;不要什么惊喜;他要接着她一起回家;然后拥着她过一个没有情调的结婚纪念日;可是时间不能倒流;他什么也不能改变。
颤抖着握住了钥匙;车子再次发动起来;一脚油门;他疯狂地冲了出去;他要去看看她;哪怕是最后一眼。
大约快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黄埔夜澈才将车开到了出事地点;他一路闯了多少红灯已经不知道了;能活着出现在断崖下;都是奇迹。
当他站在出事现场的时候;很多警察都围住了那里;车子烧的只剩下了骨架;在风中孤零零的斜倚在岩石边上;已经严重变形。
330 不在服务区2
不远处;放着一副担架;蒙着白色的单子;一个警察正在收集现场的遗落物品;死亡对于这些警察来说;已经稀疏平常;但是对于黄埔夜澈来说;就在心头狠狠地抽着鞭子。
黄埔夜澈走了过去;他无论如何也要看桑晓婉最后一眼;一个警察拦住了他“黄埔会长;不要看了;会长夫人实在是”
那辆车一直在燃烧着;轮胎没有了;漆粉脱落;乌黑一片。
“我要看到她”
黄埔夜澈机械地推开了那个警察;木然的走了过去;拉起了白色的单子;他握紧了拳头;悲愤冲击上来;鼻子的酸涩让他无法遏制泪水。
她当时一定很害怕;一定很痛;一定很需要他;可是他不在她的身边;火焰在她的身上疯狂地燃烧着;吞噬了她的发丝;她的美貌;融化了她的身体;肆虐着她的骨骼。
已经没有办法发音;黄埔夜澈的手在剧烈地抖动着
娇美的她走了;扔下了三个渴望她回家的孩子;扔下了一个渴望爱的男人。
他颓然的放下了床单;悲痛的站在了那里;海风吹在他的未干的泪水上;凉凉的;散发出咸腥的味道;他看着远处的大海;海浪疯狂的拍打着礁石。
海风吞噬了悲怆之声;带着晓婉温柔的情意;抚摸着悲伤男人的面颊;撩动着他的发丝。
她似乎在风中述说着;亲爱的;她不能再陪伴着他了;她要随着海风一起吹向大海;随着白云一起游向遥远的天际。
黄埔夜澈悲怆的冲着大海怒吼着;虚弱的双膝跪倒在大海边海水漫过了他的膝盖;冲刷着他永远也不可能平静的心。
担架被抬走了;警察们看着这个悲伤的男人;能有的只是默默陪伴在断崖之下
“车子有刹车痕迹;但车速太快;惯”也大;加上山路太陡;夜黑;所以不幸冲出了山崖!”
“这是会长夫人的证件;还有一些散落的法律文件。”
“案子算是结了;会长您有时间要去一趟警局”
黄埔夜澈无语地倾听着;看着;突然他一把抓住了一个警察;瞪视着他。
“为什么?她该在汉城市内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山路上?”
“会长夫人也许有什么事儿;要去什么地方;或许迷路了;总之;没有可以解释一个死去人的想法。”
警察也很无奈;现场查看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会长夫人开车出了车祸;银发车辆爆炸;自燃死亡。
无论追究其中原因是什么;桑晓婉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我会抽时间去警局的。”
此时的黄埔夜澈;满心忧伤;他低下了头;喉咙里哽咽着;爱得深切;让他痛得深切;此时他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桑晓婉的葬礼很快举行了;因为是会长夫人的葬礼;来参加的人很多。
黄埔夜澈一身黑色的衣服;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那束美丽盛开的黄菊花;花瓣儿纤弱细长;随着风儿吹过;一片花瓣儿脱落;随风飘扬了起来;最后落在了泥土之中;随着参加葬礼的人经过;被踩碎;零落。
那就好像一个女人的命运;香消玉损的一刻;就如花瓣儿一般脆弱。
宇晨由中国赶来的姥姥领着;一直哭泣着;两个还小的女孩儿根本不懂死亡;坐在小车里玩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