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呼延吉从床上起身,往里间探看一眼,见江轲仍睡着,不也管那么多,打开门叫丫鬟进屋伺候梳洗。
响动使得江轲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见呼延吉已穿戴得差不多,说道:“你倒是起得早。”说罢,一抚额,“忘了,你苦命,每日要早朝,是个比鸡起得还早的人。”
呼延吉懒得理他,伸开臂膀,任丫鬟们伺候,一心惦着去江念屋里。
“对了,我央了安兄,叫他带我去徽城郊外遛风。”江轲说道。
呼延吉“嗯”了一声。
“你去不去?”江轲问道。
“昨晚喝多了,今日有些不适,不去了。”
江轲便不出声了。
呼延吉先穿戴好,就要往江念的院子行去,却被江轲叫住,让等他一道,呼延吉只好走出屋室,坐在院子里等着他。
好在没一会儿,江轲整装毕从屋里出来,两人一道去了江念的院子。
这日因着江轲到江念房中用早饭,而且又有呼延吉在场,阿史苓便没过来,只在自己房里用早饭。
早饭摆上桌,三人开始提筷。
“轲儿,这两日随阿姐启程回京都罢。”江念说道。
江轲手上一顿,笑道:“这么急,我还想在徽城多留两日。”
江念听后,想了想,看向呼延吉:“大王要不先回王庭,妾身陪轲儿在徽城多待几日。”
呼延吉手上事务繁重,出来一趟已是不易,江轲想在徽城游玩几日,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肯定要陪着他一起,好不容易找回的阿弟,不能再叫他离眼。
呼延吉眼皮往下压了压,复又抬起,笑道:“他若想在徽城多留几日便多留几日,我怎好自己先回,无非就是几日的工夫。”
江轲看向呼延吉,似笑非笑道:“你这大王当得轻松,不理政务?”
江念眉头轻锁,看向江轲:“你好好说话。”
江轲被江念一斥责,就不开口了。
呼延吉并不在意,玩笑道:“要不你来当我的左右手,叫我更轻松些?”
江轲面色渐冷,说道:“这话莫要再提,你我二人做朋友可,做兄弟可,做君臣,不可。”
江念指尖一颤,端起碗,无声地吃起来,江轲把家国看得很重,他们的家没了,可他仍是梁国人,且骨子里对夷越人并不能真正接纳。
呼延吉脸色也冷下来。
江念见气氛有些僵,用公筷夹了几片肉铺放到江轲碗里:“这个味道不错,尝尝看。”一抬眼就见呼延吉看着自己,忙提起公筷,也给他夹了几片:“你也尝尝。”
呼延吉这才松下眉眼。
“对了,阿姐,今日安阿兄带我去郊外遛风,阿吉说他昨夜喝多了,不去,你陪我一道。”江轲将一片肉铺放入嘴里,说道。
江念点了点头,应下了。
呼延吉插进话来:“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去罢。”
“你早上那会儿不是说喝多了,头脑生闷么?”江轲说道。
“那会儿是那会儿,这会儿又好了,阿姐去的话,我肯定要陪在她身边。”呼延吉一本正经道。
江念看了他二人一眼,觉着两人说话的腔调有些怪。
江念吃得少,先吃好,拿香茶漱了口,然后双手规整地合叠在腿上,安静地坐着,等他二人用罢饭,没有防备,桌布下伸来一只手,将她的右手握住。
江念慌的惊呼了一声。
“阿姐怎么了?”江轲抬眼问道。
江念眼梢瞥见呼延吉没事人一样,仍埋头吃饭,忙说道:“没……没什么。”
江轲点了点头,继续吃起来。
江念挣了挣,却挣脱不出,只见呼延吉左手掩在桌帘下,右手执筷,面上若无其事地吃着,而掩于桌帘下的手,把她的一只手紧紧攥在手心,最后十指交扣。
江念的脸一下就红了,又不敢挣动出大响动,只好屈忍着,见江轲就要吃罢,呼延吉仍把她的手攥着不放,情急之下,抬起脚向他小腿踢去,谁知呼延吉反应更快,把她的脚夹在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