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江念惊道。
阿多图颔首称是。
阿史苓从旁说道:“念念姐,咱们只进去看一看。”
江念看向阿史苓,见她双眼晶亮,一脸兴然,估摸着她也没进去过,今日借着陪同她的空档,想进去见识一下。
江念抬眼看去,金乌已完全落于山后,多彩琉璃的屋顶随着天光变暗,屋顶的流光转移到阁楼内。
楼内亮起灿然的灯火,明黄的辉光中,人影来去,喧闹起来,金灿灿的像一个聚宝盆一般,诱着人不自主地往里探看。
“念念姐,咱们去看看罢,你想想呐,你们梁国哪有这营生,人生只此一世,需得不枉此生。”阿史苓说道。
江念以前也爱玩,熟知她的人是知晓的,如今她年岁不轻,再加上家中陡生变故,一系列遭遇使她的顽性收敛了不少。
不过阿史说得也没错,人生只此一世,且女子赌坊她还未曾见识过,梁国约束女子的教条太多,出个门还得遮遮掩掩,没夷越女子自在。
不时有马车赶至此处,楼里的女伙计忙不迭地引着车马停靠到对应的位置。
江念看向阿多图,说道:“阿多图大人不如去周边的茶馆坐一坐?”
“微臣就在院墙外候着。”阿多图说道。
就此说定,江念带着秋月和珠珠,阿史苓带着珍珠,一行人往聚宝阁走去,先是进入灰晶砌成的院墙,再行过一段距离,走到楼门前,便听到喧嚷的声浪。
“买大买小?”
“买定离手——”
“开宝!”
有做庄伙计的叫喊声,亦有玩家的唏嘘声。
两个身高体壮的女门子,打起门帘,出来一个合中身材的女伙计,殷勤地把江念几人迎了进去。
“女客们头一次来?”女伙计问道。
“我们可不是头一次来,只是来得少而已。”阿史苓怕他们欺生,扯了句谎。
女伙计一双眼在几人身上一溜,心下了然,是生客还是熟客,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位绝对是头一次来。
江念倒是不在意,展眼往厅内看去,里面的屋柱俱是漆的金面,阔大的厅,高耸的屋顶,往上一看,上一层亦是人声沸沸。
一楼,一眼望去,一张张长形桌边围聚的皆是人,有年轻的女子,亦有年岁稍长的女子,有穿金戴银的,亦有素服布衣的。
女伙计见几人衣着讲究,连身边的丫鬟都是华服,心中有定数。
“小的带几位女客去看一看?玩两把?”
江念却摆了摆手:“不劳,我们随便看一看,你招呼其他客人。”
女伙计一怔,像她们这些常年混在赌坊的人,早已练就了一双富贵眼,见着人,只那么上下一扫,便能瞧出那人是穷还是富,是小富还是巨富。
为首的两人一看就是巨富之家出来的,其中年轻的那位又以梁人面目的那位为尊,心里想着,今夜可以捞些水子。
所谓水子,是他们这行的黑话,通俗讲就是抽成的佣金。
女伙计仍不死心,对江念说道:“女客,小的陪你走一转,咱也不玩大的,先投些小的试试手气,如何?”
阿史苓听了,有些心动,悄声对江念说:“念念姐,要不让她带咱们小试两把?就是输了也不打紧,输了就收手,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