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齐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碧色与戒指的翠色遥相呼应,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梁蒙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唐齐浅浅笑开:“早。”
“……早。”梁蒙抿了抿唇,忽然压过去吻他。
“唔……”唐齐懒洋洋地哼了声,没细想他大清早发什么疯,人倦得很,随他腻着。
这一腻歪就刹不住了,梁蒙将他压在被子里肆意舔舐着,唐齐可没想过大清早就上演全武行,终于还是拦下了,没让他进身体里。
等两人洗澡换衣收拾完毕已经是半上午,梁蒙缠着唐齐把戒指给他戴上,牵着他的手下楼示威去了。
恰逢周末,梁父和梁夫人都在,几个孩子也在,正说着梁飞出任务还没回来的事。
梁父看着报纸,板着脸道:“出什么任务,分明是怕挨揍。”
梁夫人为儿子说着话:“小飞他那边总是任务不断的,又忙又危险,还记得给家里保平安已经很乖了。”
梁父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他抬头看到梁蒙唐齐并肩下楼,一眼瞄到两人手上的订婚戒指,眼前晕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虎着脸问:“戒指这么快就戴上了?”
梁蒙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怕人跑了,先圈住。”
唐齐内心吐槽:圈你大爷!又不是养猪!
梁父呼吸起伏,硬生生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要心肌梗塞。
梁夫人连忙问:“吃早饭了吗?”
“没呢,我们先去吃饭。”梁蒙说完便拉着唐齐绕去餐厅。
唐齐对他这种非要在家人面前秀恩爱的行为理解不能,挣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上午梁家人坐一起聊天,唐齐躺在梁蒙大腿上闭目养神。
梁蒙给他端茶倒水切果剥壳活脱脱一副伺候大爷相,他俩这相亲相爱的模样旁若无人,其他人还好,梁父气得头顶冒青烟。要不是知道梁蒙性子执拗这时候没了唐齐押在手里做人质,指不定梁蒙又搞几年离家出走,到时候唐齐若是出了事,他连个能利用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得不偿失?
要说唐齐,反倒是个适合梁家的好苗子,长相可爱气质寡淡还比梁蒙通晓人心,混过黑杀过人胆大心细临危不乱,若是日后留在梁家,也能给梁蒙帮忙。只是唐齐野性难驯,与梁蒙一样不是好管教的,气煞人也。
吃中饭时,局势渐渐出现变化。
梁家几位小辈都十分不自在,聊天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字里行间都对梁蒙将来的打算充满了试探。梁蒙哼笑,表示只要能离开梁家,他爱做什么做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把梁父又气出一腔血。
梁蒙这话说得极不给面子,却是在为自己争取机会。他那几位弟弟妹妹可不想让他回到梁家,要不然这么多年能一点消息不透到梁父耳朵里?只要他们肯帮忙,离开这鬼地方就方便多了。
午饭还未过,梁蒙的二弟就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凑过去小声与梁父说话,对方紧接着脸色阴沉下来,两人匆匆离席。很快,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餐桌,只是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们二人,对管家说:“给大少和唐先生找个裁缝过来,毕竟是订婚,简单的仪式还是要举办一次的。”
梁蒙顿时醒悟过来,扭头盯着她:“唐齐挑剔,我们自己指定裁缝。”
梁夫人点点头:“好,你们交代阿姨吧。”
梁蒙乐开了花,真心实意地道:“谢谢。”
梁夫人淡淡笑着点头,扭头上楼了。
唐齐一脚踢过去:“我挑剔?”
“你看着就一张难搞的脸,说出来可信度比较高,我出了名的糙,怎么可能挑裁缝?”
“你S级的家教呢?”
“喂狗了。”
“……你赢了。”
唐齐继续躺回去,梁蒙把管家招来,装模作样地摆了阵大少的架势,把能记住的几个好裁缝嫌弃了一阵,才说指定某位少有人知的老裁缝,让他提前预约好,请老裁缝到家来来一趟,尽快。
家里的管家忙不迭去通知,佣人们一直有些怕梁蒙。因为这位大少从小就把梁家上下气得吐血,偏偏梁父对他十足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其他孩子犯了错狠狠责罚,梁蒙犯了错,最多骂几句,佣人们私下猜测可能因为梁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与他长得最像,母亲家族势力最大,性格也最像他。
客厅人多眼杂,两人重新回了楼上,唐齐不想在卧室困着,让梁蒙带他四处走走,借机勘察一下梁家的格局。梁蒙几年不回家,也怕家里有变动,于是把除了卧室之外的地区都带他走了一圈,有时候碰到换了的地方,就把管家喊来问一问。
梁父给家里下的命令似乎是只要他们不离开家,各处随意走,所以两人并没有觉得十分拘束。
梁蒙私下问唐齐:“你知道中午他们为什么忽然离开么?”
唐齐笑:“你家遇到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