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
“嗯?”
冷秋月抬起头,姐弟俩视线交汇。
“看样子,二姐要嫁到你头里了,你得加把劲儿,提提速了。”
弟弟的调侃让冷秋月脸颊飞红,她害羞地拣起地上扔下的布头边角料,揉一团扔向冷见川,嘴里还啐道:“呸呸呸,不知羞。”
扔出的布料轻飘飘的,根本打不中冷见川。
料子在空中散开,呼呼悠悠掉落在地,冷见川抬起头,重新盯着冷秋月。
“姐,实话跟你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大和娘给你挑的夫婿人选,是个什么脾气秉性。”
听了这话的冷秋月,脸更红了,把头压地更低,不看冷见川,只一个劲儿地绣、绣、绣。
“姐。”
拉着凳子坐过去,冷见川摁下冷秋月的手,问:“你跟我说,大给你选得几个夫婿人选,你看过没?”
轻轻叹口气,冷秋月摇摇头。
也对。
这年代婚姻都是父母包办,儿女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就算是见到了要嫁的夫婿不合心意,也不能提出意见。
父母说结婚,就要结婚,哪怕对方是个无恶不作的烂人。
所以说,现在结婚就跟开盲盒一样,开到好人就活得好,开到烂人就认命。
认命,认个屁!
冷见川举起右手,搭在冷秋月肩膀上,表情无比认真。
“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嫁给个混人的。”
弟弟的话像暖流,滋润着冷秋月的心田,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不可改,不可废,是反抗不了的。
松开捏针的手,冷秋月摸摸冷见川的脸,苦笑:“谢谢俺弟,但是这事儿你帮不上姐姐,谁也帮不上。”
“我说帮的上,就帮的上。”
冷见川坚定不移,冷秋月更是感动,喉头哽咽,一不留神让绣针扎了手。
‘“哎呦!”
轻叫了一声,冷秋月赶紧把指头含在嘴里,冷见川赶紧问咋样,冷秋月笑说没事,然后她站起来:
“弟,走了一路饿了呗,等着,姐姐给你烧锅热饭吃。”
。。。。
日头西斜,傍晚时分。
冷先生赶着马车,带着冷吴氏、冷秋水,以及一车采买的嫁妆,返回白鹿村。
看到儿子回来,冷吴氏和冷秋水兴高采烈,奔过去扶着冷见川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亲昵地说话。
站在后面的冷先生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让他骄傲的儿子冷见川。
黑了,也瘦了。
冷先生心疼地皱起眉头。
这娃子,在外头没好好吃饭!
卸下了嫁妆,给铺子上了门板,冷吴氏下厨,一家人欢欢喜喜吃饭。
吃完饭,冷见川帮着冷吴氏刷碗,想跟娘说点体已话。
但冷先生背着手走过来,让冷见川跟着他去书房,有话讲。
“好,大。”
放下碗筷,洗净了手上的油腻,冷见川迈步跟着冷先生,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