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田教官。”她笑了,再次抱住他。“我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感谢他。”
他明白她的意思,抚著她纤细的背脊:心中充满怜惜。
“我没事的,反倒是你,怎么会晕倒?”而他竟然不知道,还要旁人告诉他?!
“没事了。”她摇摇头。
“说。”故态复萌,他又开始命令人了。
她垂著颈,嗫嚅著:“……还不是因为你……我、我那时以为你、你——反正就是觉得头好痛、好重,脑子根本没办法转动,好像重重地挨了一下,然后就没感觉了……”
瞄了他一眼,轻声又说:“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空勤部的会议室里,是美慧在旁边照顾我的……”
这会儿,换他静静地、久久地看著她,突然进出一句,“我要感谢她。”
“谁?”
“你那个同期林美慧。”他郑重申明。
她笑了出来,“刚才在机场,你吓著她了啦。”
“那么……我下次请她吃饭,地点随她挑好了。”他也笑了,温柔地揉著她的俏丽的鬈发,“曦……”
“嗯?”
“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从今天太多的生生死死中体悟的,他是如此幸运,能对她说出这句话。
许迎曦掀了掀唇瓣,想说话,却像有东西梗在喉间,就是没办法出声。
好不容易停止的泪,再次喜极而泣地纷飞著,视线模糊了,鼻头酸涩不已,但她的心已和他系在一起,感激著、珍惜著,心相印。
魏鸿宇其实有点紧张,他等著,期望从她嘴中吐出相同的话语,可是她只是笑著掉泪、笑著瞧他,就是不说话。
“那……你呢?”忍不住问了。
她还是哭、还是笑,最后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曦?”他摸不著头绪。
被她一挤,胸口有点疼痛,他摸索著,从胸前口袋掏出那个碍事的手机。
正想把它丢到后座去,眼一晃,看到萤幕上出现新讯息的图样。在机场太忙碌、太嗜杂了,竟到现在才发现这条斩讯息。
边猜测著是谁传来的,他边按下读取键,心一促,竟发现简讯的发送人就在自己身边,然后,那个讯息悄悄地、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
我想,我爱你。
两个礼拜过去。
虽然飞机发生意外的原因还在等待进一步确认,关于责任归属,以及事后赔偿等等问题也都加快脚步处理中,但“环球幸福”航空在机场的运作,大部分都已回复正常。
事故发生后,按理,在上位的必须有人出来当代罪羔羊,以示负责,因此,连同魏鸿宇在内,台湾分公司这边共有三个人被降职处分。
有人替他们叫屈,也有人觉得理所当然,但对魏鸿宇而言,公司的决策就任由他们吧,升职降职都是形式罢了。
在心中,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心里的那个女孩愿意亲口对他说那三个字,而不是每次都叫他看那封旧简讯的话,他想,他真的会满足到了极点。
机场大厅,魏鸿宇陪著一个精瘦的阿本仔,从柜台后方的办公室走出来,那个阿本仔抓著他的手,一半日文、一半英文,叽哩呱啦地说个没完——
“……所有的新训练活动,我已经做成一本手册,实物也制作成图,这样可以让新进人员较快进入状况……”长田这阵子三不五时就飞来台湾,可能是羽田整备场那儿近来进入“淡季”,清闲得很,只要他一想到新点子,就跑来找魏鸿宇研商新的魔鬼训练教材。
“还有,我打算明年年初就开始募集新教官,我底下的人有三分之一被夏威夷BASE挖走,我打电话到总公司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