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秀韵勾引自己的时候,除了自己跟爱虫,确实没有其他虫看见。方青辞忍下那些多余的话,只道:“凌秀韵说凌熏杀害了伯父,只不过是他自己妄加揣测,完全没有证据,不足为信!”
雌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看向凌熏,冷冰冰的说道:“韵儿说得对,昨晚他是最后一个见到我家雄主的,在他之后,就没有谁见过雄主了。而他心里一直怨恨着雄主,可以十几年不回家来看看。他完全有作案的动机和条件,不是他,还会有谁?”
方青辞冷笑起来:“你只不过是自己妄加揣测罢了,既然这样,我也可以说,是你为了谋夺凌家的财产,才杀害了伯父,你认不认?”
“你——无理取闹!”听了方青辞的话,雌侍气得满脸通红。
“无理取闹的,不是你们吗?”
“昨晚他是最后一个见到雄主的,一定是他动的手!”
“门没有上锁,谁都可以进来,你说的条件根本不成立!”
“你……”
凌秀韵低垂着脑袋,半靠在自己雌父身上,继续掉着泪,眼神却是冰冷的。他微微抬起眼来想看一看其他人的脸色,却一下子,跟凌秀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然后,微微的吃了一惊。
凌秀云的眼神里有愤怒,有痛恨,有怜悯,还有几分决绝与解脱的意味,极其的复杂。忽然一下子,凌秀韵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
“不要……”这两个字在他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来。
凌秀云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看向其他人,开口道:“别吵了,是我做的。”
众虫一下子都住了口,吃惊的看向他。就连一直毫无动静的凌熏,都看了过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方青辞盯着他的眼睛,这样说道。
雌侍看着他,激动的说道:“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你,你是不是在为凌熏开脱?”
凌秀云自嘲般的笑了笑:“我跟凌熏哥哥都没有怎么相处过,都没有感情基础在,我为什么要替他开脱?”
“那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雌侍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凌秀云看向床上的凌父尸体,眼神复杂。半晌之后,才慢慢的说道:“你们觉得凌熏哥哥有理由恨父亲,难道,我就没有理由恨他吗?要知道,我可是在病得要死的时候,才被接了回来,施舍般的让我在这里住下去。更别提我的雌父,他……死在贫病交困的情况下,死得那么孤独。过世的最后一秒钟,还念着他的名字。他……配吗?”
说到这里,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下来。然后,他狠狠的擦去泪水,道:“所以,我杀了他。这些理由,足够吗?”
“生而不养的父亲,不该死吗?”
雌侍恍惚了几秒钟,随即摇头道:“像你这种遭遇的雌虫太多了,要是个个都跟你似的,那还得了?你并不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的话,我不相信……”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凌秀云是在替凌熏开脱,替凌熏顶罪。毕竟凌熏与凌父有多么不睦,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而凌秀云,从前根本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也难怪,不能让虫相信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