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艽暗道:“……狗杂种。”
“什么?”
林稚没听清。
“没什么。”罗艽又恢复那般波澜不惊模样。
“没有她们那两把剑,你这阵该怎么办?”
罗艽:“靠你了。”
林稚:“?”
罗艽:“届时归尘剑占坤,你这只白鹰去守乾位。既作阵眼,装死守着便行,一切小心。倘若真遇上不测,自保要紧;白鹰可逝,但千万别让那些人追到你林稚头上。”
林稚没想到自己还能经此大任,犹犹豫豫应了声,又犹犹豫豫道:“我这只破偃甲,能和归尘守住同一阵?”
罗艽压根儿没搭理,只说:“乾与坤皆定,手印在中。那么明日,让留在村中的村民都住进乾与震之间,也就是八卦阳鱼一面。”
林稚忙不迭应声:“哦、哦,好的。”
“还有一事。”罗艽又道。
“我瞧那村民有许多七七八八法器,你同我去挑些有用的。目前需要四个,放在兑、离、艮、坎之位。”
“不求多有威力。只求乌衣鬼出现在一里地内时有所感应。”
“行、行。喳。”
布置之间,已至夜深。其间罗艽与村民说了许多阵法之事,略过不紧要的,绕绕弯弯,终于给她们都讲清楚。
廿七日的深夜来得悄无声息。
乌衣鬼夜行,见者皆有不同说法。
如今翻来倒去,竟连性别也没琢磨明白。
罗艽曾自认局中人,却也无法对乌衣鬼的真实身份心有定数。
使剑,略有功法。
身形不瘦弱也不魁梧。
秃驴无妄是兰芥州之人,兰芥州最讲求那股文绉绉的佛性,摈弃血性,与剑无缘。
罗艽曾以为,周怀元是乌衣鬼之事该板上钉钉。可瞧了那位少将军姜画之后,罗艽觉着这人也挺有嫌疑。
不过……
思忖之间,忽然听得半里之外,一声炸裂似的响动!
村庄中骤然燃起一阵黑烟,尤其无人的阴鱼一面,浓雾更甚。
村庄阳鱼处十余户人家,此刻房门紧闭、窗扉密锁。
黯响之后,烟雾渐渐散开;可在触到阵法灵界线时,又堪堪停下
像是被阻隔而止步。
罗艽站在高处,松一口气。
可那气儿还没在心里落地,眼前的一幕又让她吊起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