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是混账。”
他忽然打横抱起人,走向温泉池,“混账倒应该早些对你说这些话的,否则你也不会担惊受怕这么久。”
氤氲水汽中,谢怀景拆开她染上血迹的发髻。
他舀起水浇在她圆润的肩头,力道轻柔地为她按捏着肩膀,“明日早朝,一切都会解决的,不必担心。”
他的指尖忽然按上她后背尚未消除的吻痕印记,“至于初初的手。。。不适合握刀…”
池面荡开的涟漪吞没了尾音,唯余一句谢怀景的呢喃散在雾气里,“合该只替孤宽衣解带。”
五更天的梆声掠过琉璃瓦时,沈梨初蜷缩在谢怀景的怀中沉睡。
注意到她在梦中的惊悸,他又是将人往怀中揽紧了三分,“睡吧。”
次日早朝,谢怀景将阿那云伙同段嫣意图谋害皇子的罪证呈给了启明帝,并将她们的死归结于畏罪自尽。
虽然留守与帝京的北厉使臣对公主的骤然死亡而感到愤怒,但碍于谢怀景的罪证太过齐全,他们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忍下这口气。
于是,段嫣和阿那云的死就这般掀了过去。
不过这倒是给一直有蠢蠢欲动心思的黄若烟敲响了警钟,东宫后院这下是彻底地平静下来。
谢兴珠虽然被沈淮鹤几番拒绝,但她坚信女追男隔层纱这种理念,于是锲而不舍地给他嘘寒问暖送糕点。
然而却在一日午后,她正在自已宫中欣赏着新染的蔻甲,负责一直跟踪沈淮鹤的人向秋雨递来的消息。
秋雨第一时间便上报给了谢兴珠,“殿下,大事不好了。
在宫外跟踪沈都察使的人来报,说是发现沈都察使与一女子当街出游,很是亲密。”
“你说什么?”
谢兴珠闻言,竟掐断了腕间的珊瑚珠串,血似的珠子滚落在地砖上,“出宫,本公主要立刻出宫。”
“本公主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抢本公主看上的男人。”
半个时辰后,谢兴珠染着赤色蔻丹的指尖挑起马车的车帘。
透过车帘,只见沈淮鹤温柔地俯身凑到身旁女子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但却引得那名女子掩唇偷笑,如此郎情妾意的模样,狠狠刺伤了谢兴珠的心。
尤其是沈淮鹤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是在看向她是从未有过,偏偏看向那个女子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情极度刺眼。
“真是可恶!”
谢兴珠愤怒地攥紧手下的软垫。
“主子。”
就在这时,秋雨从外面登上马车。
“你总算回来,调查的如何?那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在马车驶出宫门后,谢兴珠便派了秋雨去调查。
“那名女子名唤郭青黛,是皇子太傅郭太傅的孙女,听传言她好似与沈都察使是青梅竹马。
若不是前年她的父母意外亡故,而她又要守孝,只怕他们二人早已结为夫妻了……”
说的最后,秋雨的声音越发的没有底气了。
“好啊,真是好一个青梅竹马?”
谢兴珠忽然将手下的软垫给抓破了个洞,眼神狠辣地望向沈淮鹤身旁的郭青黛。
“本公主偏要横刀夺爱!”